徐阿姨看着顾翕脸上要笑不笑的表情。心里头着急，问：“这晚自习下课都10点了，这乌抹黑的，小愿一个人骑车回来也不安全啊。” “那他坐公交或者打车。” 徐阿姨又坐不住了，说：“这么晚公交车万一错过了怎么办？打车更不好了，你是没看见新闻里面讲，晚上打车最不好了。” 徐阿姨见顾翕没心没肺，又气又无奈，说：“你也真是的，这么大人了，有什么矛盾要闹到这么大动静。” 徐阿姨见顾翕沉默，顿了顿，语气又软和了一些，她是十分忌惮顾翕脾气的，也见识过，自然知道他是吃软不吃硬的人，于是就好声好气地说：“小愿一向是脾气好的，你看他哪点不顺你心了，人家读书还记得给你带你爱吃的鸡汤回来，隔着两条街呢，和和生下来，也是手把手学着照顾，一个半大男孩子，我看着都心软，你看你坐月子的时候，晚上和和闹了，都是小愿起来照顾的吧，你呀，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像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对陵愿好。 他笑不见眼底地说道。 徐阿姨没想到顾翕答应地这么快，心里头反而是惴惴不安。 “怎么突然要上自习了？你不是说回家更有助于学习吗？” “在学校问题目更方便。” 班主任兴趣盎然地盯着陵愿，企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总不会空穴来风，何况陵愿又长得端正帅气。 “那行，我知道了。” 陵愿在走廊站了一会，他眯起眼，接受着阳光在脸上的洗礼，像是一棵迎着光伸展枝叶的树，热烫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照得皮肤雪白又仿佛一块无暇的玉，鼻梁到下巴的弧度山峦起伏，在墙壁上投射下巨大的阴影。 陵愿心情不好，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费锦程绝对察觉的出来，到底是日常的面瘫还是发自内心的面瘫，比如今天，就是后者。因为陵愿这小子连句毒舌的话都懒得甩给他，当然不是费锦程受虐习惯了，只是话少又没表情的陵愿真的，让他上课很寂寞。 “你他妈到底怎么了？和哥说说？” “你被劫财还是劫色了？” “离我远点。” “费锦程你脑子进屎了？”陵愿冷酷地瞥了他同桌一眼。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被陵愿反擒着脖子，掐着喉咙威胁：“那你让我揍一顿。” “好好说话，动手干嘛。” 他转过头下楼。 陵愿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欸，到底怎么了你，没什么玩一把游戏不能解决的，实在不行就两把。” “有完没完？你他妈多动症啊？” 费锦程听着这熟悉的欠揍语气，心里头居然有些激动和安慰。 陵愿看着一脸兴奋的费锦程，无语了几秒，说：“逃个p，上课。” “化学课，科技楼。” 费锦程一颗冒泡的心突然就碎了，他还以为今天下午可以出去放飞一会，没想到还是要在这个大监狱里苦逼地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