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阿姨对陵愿一向善待,像是看自己的孩子似的,加上陵愿乖巧伶俐,相比起来顾翕就像是不争气的大儿子。 顾翕就说入味了,香得很。 顾翕虽然脸皮厚,但冷不丁被这么一提,也难免窘况。手一顿,把虾肉扔进了陵愿的碗里。 徐阿姨也奇怪地看了眼顾翕。 陵愿微微一笑,说:“哥哥剥得很好看。”徐阿姨突然抱着陵和和起身走开了。顾翕觉得陵愿这句话神经质。 好像在说他什么事都不会干似的。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 陵愿说:“那次去饭店,你点了醉虾,告诉我你最喜欢吃这道菜了,一定要我尝尝。” 但是他一点都不喜欢吃生的虾,只是故意作弄陵愿。才剥了虾给陵愿,而陵愿居然也傻乎乎的吃了。 陵愿说。 陵愿“嗯”了声,说:“其实哥哥当时是故意的吧。” 顾翕死不承认。 陵愿笑,眼底有星辰。 “好了好了,算我当时是故意弄你好吧,谁让你长得招人稀罕。” 说起来,千错万错顾翕都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错,他当初只是觉得这小孩子白白嫩嫩长的太可爱,但又不想表现出他的嫉妒,顾云开每次抱陵愿的时候,脸上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来的温柔慈祥。而陵愿也不像他,面对顾云开一点都不拘束。 他潜意识里对男人感到恐惧,对亲密接触感到恶心。 他小时候一直生活在扭曲的世界观里。长大后对正常的感情反而唯恐避之不及。 陵愿哭一次,瑟缩一次,就能满足他的自卑心理。 这让他很局促乏力,不知所措。 他有时候会看着陵愿的眼睛出神,那里面的专注和深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等到徐阿姨来问他明天早上是喝豆浆还是喝粥时,顾翕随口答了一句。 顾翕看着他,就疑惑他是怎么从一个胚胎变成一个人,一个拥有姓名的灵魂。 名字是陵愿起的。 如果可以,他也想问问顾安月,但没有机会了。 五月底时,陵愿的学校组织了一次高三学生集训活动,目的地是同省的221大学参观,早上去傍晚回,他和顾翕说起时,顾翕看着通知书上的字眼,问道:你觉得z大和f大,哪个更好? 顾翕问,那你打算读什么?学医吗?现在医生可不好当,十个里面九个医闹的。 顾翕心里有点诧异,因为陵愿看起来并不像是爱和钱打交道的人,又或许是他不了解陵愿。 陵愿只是淡淡地说道,太远了。 陵愿没对顾翕的嘲弄而生气,只是赞同地接话,哥哥是不一样的。 半晌,又没好气地说:你放心,我不会趁着你读书把陵和和扔掉的,你要是想去q大就去,不然你妈会怎么想? 他难道就要因为自己而留在这个一隅之地,他是把本来可以翱翔的鹰关在了蓝天的一块角落,虽然同样有阳光和空气,但是那差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