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想了一会,又觉得自己并不需要负责,因为那只是酒后失言,再加上他什么都不记得,自然也是不知者无罪。 他在客厅里拿着平板看视频,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10点,顾翕是常年的熬夜冠军,这个点也不觉得困,但是狗崽崽一般到这个点都会从书房里出来,洗漱睡觉了,最晚不会超过10点半,但今晚破天荒地没动静,顾翕看了好几遍时钟,差点以为钟坏了。 顾翕趿拉着拖鞋,敲了几下门。 门刷得拉开了。 顾翕看着他,突然有些心疼了,说道:“还没做好呀?” 陵愿拿起笔很快地在纸卷上写着计算步骤,看上去倒不是为了学习苦恼的样子。 顾翕看着他的背影说:“冰箱里有牛奶和蛋糕,是你喜欢的草莓味!” 真是的,他都这么明显地讨好了,还不给情面,真是个小气鬼。 但其实也不知道能不能哄得好。 他也不当电灯泡,在陵愿洗完澡出来之前就回了卧室,不过第二天早上起来时,杯子和碟子都已经洗好放在橱柜里,垃圾桶里也没有倒掉的蛋糕,看来是吃掉了。 他空闲的时间并不多,很快又忙碌起来,不过半夜回家时,总能在玄关到卧室的一路上都看到壁灯开着,整座房间静悄悄,就像他当初一个人住的时候一样,但又是不一样的,地毯上放着陵愿的运动鞋,茶几上放着他用过的水杯,电视机柜子里放着一本航天科技的图册,还有机器人模型。 所以他放心而大胆地坐到了沙发,将狗崽崽用过的水杯拿了起来,里面的水还剩了一小半,已经凉了。 两个人的生活再次有亲密接触,是在天气变冷后,顾翕看着狗崽崽校服里面还穿着一件单薄的t恤,问他冷不冷。 陵愿说:“不冷。” 陵愿眼神闪躲,说:“我不冷。” 他放了狠话就气冲冲地走了,留下陵愿不知所措。 晚上陵锦珏来了,请陵愿和顾翕一起吃晚饭,但顾翕要加班没空,所以只有母子俩去吃,吃完陵锦珏又带儿子去了商场,买了好几套衣服鞋子,少年拔高的快,穿着高领毛衣,郁郁葱葱得像棵茁壮笔直的树,好看得紧。 这是陵锦珏最关心的事,她知道顾翕的性格,才会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因此受到什么委屈。 陵锦珏每次听到这样的回答,脸上是微笑着,但心里的忧虑并没有减少,她其实搞不懂为什么儿子会想要和顾翕一起住。 陵愿看着担忧的母亲,说:“妈妈,您应该做喜欢的事,不需要成为一个为了小孩而操心的人。” 陵锦珏为他的话感到心惊。 陵锦珏的眼眶湿润,眨了眨眼,把眼泪憋了回去。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在成为单身的母亲的那刻,就背负起了自己和孩子的人生,她不会哭的,她要时刻都保持着优雅与从容,就像她在保养上下了大功夫一样,岁月催人老,但是她害怕苍老,她想要漂漂亮亮地站在舞台上,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因为她的遭遇而同情或是轻蔑。 如果她和顾云开在一起了,也就意味着她必须要对家庭作出让步,一个完整的家庭,不可能父母都是工作狂的,所以他们无法相融,也无法为彼此牺牲,只能这么牵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