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心想，这个老乡倒也算坦诚，便道：“现在不方便，等一会吧，到时候你找个光线亮堂的地方，我可以帮你视频连线鉴定一下。”
她脸上似乎永远都是保持着浅浅的笑意：“能理解的，毕竟以李老师你的书法境界，将来成名，只是等闲，从长远来看，这样的代表作，自然应该重视。”
说完，又在想到时候应该给李石多少润格。
看书的新旧程度，显然不是摆摆样子的，显然被翻看过。
说起来，吴媛在商业上其实一直是走“草莽”的路子，她也就是在李石这是个娇滴滴的美熟女，平时在外面，在工作场合，那可是“铁娘子”一般的形象，而她以前很多商战行为也是比较“直接、粗放”的。
等书房里的贺姐听到动静出来，她才松手，那双水汪汪，满含秋波的眉目却依旧不从离开李石的脸，只是笑着道：“雅茹姐知道你傍晚会回来，一直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着你呢。”
说起来，吴媛的厨艺虽然不如王悦兰，但也挺不错的。
她态度的变化，肯定是《思君》带来的。
如今，李石居然从这个贵妇的话里听到了尊重和恭维！
“嗯，这个贺姐字虽然写的很差，但对书法的鉴赏水平还是可以嘛。”
接通。
李石无奈，只好任由她施为。
走到楼下，微信小号突然来了两条信息，一看，是那个“永州小舞生”发来的。
李石点点头：“那就麻烦贺姐了。”
说着站起来，走到鞋柜旁边的置物柜旁边，打开放在上面的包，从里面拿出一根粗长的画筒，取出里面的画，再笑着对两女道：“不过装裱需的作品要再多加一幅。”
贺雅茹蹭的一下站起来，也忘了什么不急不躁的大家贵妇做派，快速过来，惊喜地道：“李老师又有拿得出手的新作了吗？”
李石拿着手机依坐在沙发上，回道：“可以。”
贺雅茹也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没事，便宜她听一次免费的墙角好了。”
昨天喝早茶的时候，一开始，她对自己的态度是“冷眼看众生”，自己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很普通的一个。后来自己表现出了超乎意料的书法水平，才被另眼相看。
李石收起手机，出了电梯。
李石与吴媛眉眼传递信息的时候，旁边的贺雅茹却死死盯着《美人浴》欣赏。
李石任由她抱着自己，感受着丰腴的柔软。
他不由侧头看向吴媛：“你现在都看这样的书了？”
李石连忙擒住她不老实的玉手，轻声道：“虽然现在已经天黑了，但书房里还有贺姐在呢。”
不过……
贺雅茹见他这么说，就知道有门，当即道：“这是自然，到时候古师傅那边我也会交代清楚，你放心，他是个非常守旧的老师傅，很守行业里的老规矩，而且他用的还是没有拍照功能的老年人手机。”
贺雅茹微笑着道：“这有什么麻烦的，一点都不麻烦，而且小媛应该跟你说了，我这样做，也是有私心的，如果你信得过我，让我来安排装裱，那我会装裱的地点安排在我小姨家，她家在奉贤那边，在村里有个不算小的院子，以前也请古师傅过去装裱修复过字画，如果是装裱一幅新作，他大概需要七到十天时间，村里风景很不错，古师傅每次去，都当是边工作边度假，到时候你和小媛也可以一起过去住几天。”
他看着对面穿着淡紫色连衣裙的贺姐，她面容秀美，举止优雅，表情平和，而这身纯色长裙也非常得体，上衣的衣袖和裙摆还是镂空蕾丝设计，隐隐约约露出手臂和小腿处白皙的肌肤，与那张端庄俏脸上的雪肤相呼应，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高贵中还带着一丝引人入胜的特别气息。
他礼貌地和贺雅茹打招呼：“贺姐久等了。”
很快，对方发了视频通话请求过来。
李石把《美人浴》放在上面铺平，用四本书分别压住四个角，他瞄了眼书名——《黑天鹅》、《大而不倒》、《创新者的窘境》、《经济学讲义》。
永州小舞生：“好的好的，谢谢！”
吴媛一听，顿时开心不已，不过她没有再开口说什么，而是直接动起手来。
她皮肤保养的特别好，整个人都似乎白的发光，如果在这样的雪肤习字，自己肯定会很有灵感吧？
接着又解释了一句：“我可能有点过分谨慎了，倒也不是别的，主要是这幅作品算是我走出自己风格的第一幅代表作，于我而言有意义特殊，所以我特意为它拍了一部短剧，在这部短剧面世之前，我不想……”
李石看过来，直接打断她：“贺姐，你能喜欢我的字，我非常开心，所以给你的作品，自然要专门创作才好，不急于一时的。”
他有密码，可以直接开门进去，但考虑到还有贺姐在，并没有自己开门，而是按了门铃。
当然，艺术品收藏市场除了自发行为，更多的是“推手”在幕后推波助澜。
李石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知道是吴女士习惯性地“搞怪”——这是她的“老毛病”了。
对现在这个社会而言，不管是书法家还是其他的艺术家，润格的多少，全都是由收藏市场来决定的。
他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贺姐，那我有些事情想说在前头，这幅作品对我要自己收藏，不会出手，另外整个过程里，大家可以在旁边欣赏，但不能拍照、拍视频，留出任何影像……”
书房以前的书桌很小，吴媛买下这处房产后，为了方便李石来的时候画画——那会李石还在学画，她特意换了一张更大更长的书桌，把上面的杂物整理开，足有八十五厘米宽，一百八十厘米长，瘦小的人用来睡觉都够了。
两分钟后，对方又发过来一句：“老乡，现在可以视频吗？”
她甚至看着看着，还产生了这幅作品，要比她收藏的那十几幅吴昌硕、启功、沙孟海、沈尹默等所有近现当代书法家的作品都要好的念头！
李石往书房走。
过了会，贺姐独自留在书房继续欣赏两幅作品，李石和吴媛回到客厅。
三分在客厅坐下来。
“李老师！”
她忽然抬头看向李石，开口道：“李老师，我向你求幅作品的事……”
屏幕上立马浮现出对方的画面，是一个空旷的房间。
李石眼尖，一下子就看到房间的墙边有那种舞蹈和戏曲用来压腿、练习基本功的把杆。
忽然想起对方的网名叫“小舞生”。
难道还真是个练舞蹈的？(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