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像有一根弦在慢慢连接,盛明炀沉默,片刻后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裴温的脸,被睡梦中的裴温觉得扰了清梦伸手挥开了。 他气恼江渝欺骗自己,气恼他的所作所为,也恨他对裴温做的一切。 这又让他觉得,自己喜欢过的这个少年并没有那么不堪,或许他也只是被别人利用了呢? 查! 他不是三言两语可以随便糊弄过去的人了,而在裴温的事情上,从前裴温不肯说,而他也因为嫌弃麻烦而特意选择忽略的事情,现在都要重新开始查。 盛明炀在梦里笑着。 听到熟悉的声音,盛明炀睫毛煽动两下,睁开了眼睛,心脏瞬时像被一朵玫瑰砸中,因为裴温正支着下巴温柔的笑着。 盛明炀不受控制的嗯了一声,就见裴温已经跳下了床,他虽然疑惑为什么裴温今天还能这样活泼的蹦起来,心里却已经被喜悦冲昏了理智。 可盛明炀心里忐忑,裴温越是这样若无其事,他越是害怕,总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很快,一碗排骨汤就下了肚。 “不用,哥你吃你的,我自己来就行”,盛明炀撑起身体,刚要起身,就发觉完全使不上力气了,腿部肌肉一片麻木,没有知觉,他困惑的问,“我这是怎么了?” “手……手术?什么手术?”突然间,盛明炀注意到了什么,他一把抓住了裴温的手,“哥,戒指呢?我明明昨晚才给你戴上的戒指呢?” 裴温突然像一圈圈飞散的烟,无法凝聚成固定的形状,在阳光的折射下,朦朦胧胧的,变得越来越透明。 盛明炀瞳孔骤缩,伸手胡乱的想要留住那缕烟,耳边犹如山洪暴发,雨水和着泥石流正滚滚而来。 盛明炀喘着气,惊魂未定,看向床边趴在他腿上,吐着舌头咧嘴笑的罪魁祸首——小裴。 “乖儿子,你妈呢?”盛明炀搔了搔小裴的下巴,等着腿上的那股酸麻劲儿过去。 盛明炀下床,随便套了件衣服,就跟着他往外走去,桌子上有做好的食物,小裴的碗里还有刚添过的狗粮。 不然为什么裴温不生气,还给他做了早饭,不过话又说回来,裴温人呢? 还好,还好,这些东西都还在。 看着自家主人着急的像条热锅上的鱼,小裴晃晃悠悠的叼着餐桌上的一片纸昂首挺胸的过来了。 又走了? 为什么做什么都能将人逼走? 盛明炀大脑一片浑噩,他颤抖着手指在这短短两行字当中看了一遍又一遍,脑子都快炸开,身体却不能动,犹如僵尸被贴上符纸困在了棺材里。 戒指呢? 小裴俨然不理解为什么主人的表情那么颓然,像是快要死掉了一样,他用头拱了拱盛明炀的手,想让他陪自己玩,但盛明炀却冲了出去,一眼看到了桌子上的戒指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