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被细刀子再慢慢磨上几刀,虽然没有那么疼,却依旧窒息。 齐思明就挠挠头解释说:“我把你送过来之后,就回了酒吧里,碰见了江二少,那时他的情绪就有些……其实也怪我,酒吧里太乱了,一时没留神他就差点要被几个小混混带走了,我认出他之后,他就哭着说要找你,一路上,我都怕他要哭断气了,没办法,只能把人送过来了。” 也不知道盛明炀到底哪来这么好的福气,江渝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他心里还记挂着公司的某个小同事。 听完齐思明的话,盛明炀心里的愧疚更添了一层,他捏住江渝的双肩:“所以,你真的去酒吧找我了?明明不喜欢那种地方,为什么还要去?” “抱歉,我不知道”,裴温闭了闭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 可他心里就没有半分的委屈吗? 江渝可以撒娇,求安慰,他裴温又该怎么办? 他不是都知道的吗? 这是他在孤儿院听到的最多的话。 就因为他个子较同龄人高一些,不爱说话,性格闷,就要被忽略所有,只能“不去计较”,只能“懂事”吗? “走?” 但他看着裴温眼底的疲惫和红血丝,扯动了一下嘴角,似冷嘲又似自嘲:“好,我走,裴温,这是你让我走的。” “什么你家?!” 盛明炀像被人扼住呼吸,攥紧了心脏,猛烈的怒火冲刷着他的理智,他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为屡次想把他推开的裴温生气,也为从前他撒一撒娇就能和裴温和解,如今却越来越差,难以改变的关系而升起了深深的无奈。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段尘朗 他太在乎家人了,他怎么可能会走呢? 盛明炀甩了自己一巴掌,起身要去追裴温。 “我对不起,明炀,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心病又发作了,裴哥哥也就不会走了,我去把他找回来”,江渝微微瞪大眼睛,蓄满了一层水雾。 盛明炀心中充斥着对自己的厌烦,为什么他无论怎么做,都达不到裴温希望的那样,能够冷静的处理所有的事情呢? 他就是一块无可雕琢的朽木吗? 盛明炀闪身躲开他的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小渝,你走吧,这里是裴温的房子,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的。” 那三年,他不都是这样等待的吗? 他承认自己那时候有些难哄,但现在盛明炀突然微微瞪大了眼睛,他突然想到,为什么那时候裴温不理他了,因为在此之前,他和裴温说,自己最近正在追一个人。 裴温是要放手。 盛明炀唰的就站了起来,不顾江渝在身后的喊叫,跑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