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摆出那种表情,又不是女人。”我不屑道,对清肃使了个眼色。看了看天,笑道:“正好,雨快停了。刚才见你挖坑挖得挺卖力的,赶紧,脱衣服凉快凉快吧。”
笑青衣听懂了我话中想要搜身的意思,讪笑着后退一步,又从衣服里抖落一块墨玉,道:“就拿了这两块石头。”
“我不太相信呢。”我笑着和幽韵背过身去,“清肃也是男人,还是大夫,给他看看没什么吃亏的,哈哈。”
听着身后清肃逼着笑青衣脱衣服时他的哀嚎,我和幽韵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
其实我不是不想带些陵江王的信物回去防身,只是这些东西可以算是信物,也可以算是证物,既然我要做出路过的样子,就让我路过得干脆一点。
我路过这片林子,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带走。
陵江王死了吗?失踪了?
抱歉,我没听说过。
好一会儿,哀嚎停止,清肃拿着好几块宝石,扇子什么的交给我,我拿在手里笑着瞄了一眼笑青衣,抖手将东西连同那块金牌都扔进坑里。
细细填了土,将染了血迹的地都翻了一遍,拉着马来来回回将地踏平了。觉得实在哪都看不出破绽了,我们三个方骑上马,向林子的那一头走去了。
接下来的一路很平静,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不过有两件事一直让我耿耿于怀,一件是路上打听到,宗政澄渊终于要发兵洛微,并且与殇夙鸾联手。另一件是直到我们迈入洛微城门的那一刻,我依旧没有得到进一步关于红棘的消息。
“主子,我们是不是要等等?这样下去我们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啊。”进了城,幽韵便忧虑地问我。
“不等。我们直接去洛微的都城--嘉熙。”我牵着马在街上踱步一般的慢慢走着,边走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这是这个城里最大的一条街,然而行人却不很多,三三两两,都是来去匆匆。
街上的店铺也不热闹,而且多是些新铺子,看得出总是被兑来兑去。地摊也不多,冷冷清清,也没有叫卖声。倒是见了几个膀大腰圆的无赖正在与摊贩拉扯着索要银两,或者干脆从摊子上拿了东西直接走人。
而与这种情况相反的是,街上的乞丐和流民相当多。都是破衣烂衫,灰头土脸,一个个挤在一起,冷眼瞧去,根本分不清楚谁是乞丐,谁是流民。
索性一块铜板扔过去,他们都来争抢,更是没有了差异。
看着这样的情况,我边走边感叹不已。虽是一国的边城,但也不至于破败到这种地步,可想而知,洛微当前的国力究竟衰弱到了何种程度。
“我们不等消息,直接去了嘉熙,万一错过了?眼下雅乐就要攻打洛微了,若是?”幽韵思索半晌,小心地开口。
“无妨。你想,如果红棘是被人囚禁,那人就一定有所图谋,不会让红棘出事的,反而,他很可能跟这我们的路线走。如果红棘是自愿留下,那凭她的身手和阅历,更不会出事。放心吧。而且,我猜,那消息多半在嘉熙等着我们呢。”我解释着,让笑青衣去买了点干粮准备上路。这个城太没落,我不打算在这多呆。
“怎么?”幽韵依旧十分不解。
“我猜的。不过我想,这个可能性最大。”骑上马,我没细说我的想法。“看着吧,我们一到那,估计就会有人告诉我们红棘究竟在哪儿了。”
从笑青衣出现,我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笑青衣知道宫中的事,是谁告诉他的?
白凡,殇夙鸾,还是雪轻裘,还是那个神秘的邓太医?
总之不会是普通的士兵,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和宗政澄渊的真实身份。
回想起来,那时在连章王宫里,虽然他们都是心知肚明,却好像十分有默契似的没有挑明了我们的身份,说话都是点到为止,意在让我们自知,却未曾提及姓名。
虽然我还没想通这是为什么,但是消息说,红棘在洛微。所以假如这四个人里,我选一个嫌疑犯,那么首选自然是雪轻裘。
当然,不排除这几个人的某几个一同参与,甚至全部联手作案的可能。
不过在这四个人里,白凡生死不知,殇夙鸾诡异难辨,邓太医神秘莫测。只有雪轻裘,相对来说是其中最弱的一个环节。
而雪轻裘是一直住在嘉熙的,所以我觉得,到了嘉熙,一定会有所收获。
然而,这个想法在我们到达嘉熙三天之后,被无情地打破了。
三天.
我们在嘉熙的一家客栈里整整等了三天,却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带着任何只言片语而来。
直到第三天黄昏,我有点坐不住了,莫非,我的推测是错误的?
难道,红棘在洛微的事果真不是冲我而来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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