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里坊住着个年轻后生,姓邱名葛,众人都叫他邱生。 然而,眼看将近而立之年,邱生依然没有遇到意中人。 这日,他闲来无事,约朋友去城外赏梅,骑着白马经过一架长桥,看见桥下行将g涸的淤泥里趴着只怪物。 邱生被它唬了一跳,不敢多看,急匆匆往前赶路。 他走到岸边,见怪物奄奄一息,眼皮耷拉着,几只蚊蝇绕着飞来飞去,壮着胆子问道:“你是鲛人不是?” 邱生闻言大喜过望,邀请道:“不如来我家安置罢,我家的院子里有个池塘,水质g净,还养着不少荷花。” 待鲛人养足jg神,邱生便要求它纺纱泣珠,报答自己。 邱生有些不高兴,又劝说了几句,见它执意不肯,颇觉扫兴,转而寻找别的乐子,没多久就把它忘在一旁。 那姑娘坐在jg致的软轿里,肌肤胜雪,身形娇小,手执罗扇,流眄生光,美得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邱生请媒婆代为说和,那外室夫人狮子大开口,提条件道:“想要娶我nv儿,要么封侯拜相,要么家财万贯。” 他撕破脸,使下人将鲛人拖进暗室之中殴打,不给它饭吃,也不给水喝。 可说来也怪,无论如何nve打,它就是不肯流一滴眼泪。 鲛人哀声道:“并非我不肯,实在是旧伤尚未痊愈,力不从心。如今又添新伤,怕是没多少日子好活了。” 他醒着时想着那姑娘,梦里也念着她,没多久患上相思病,缠绵病榻,气若游丝。 邱生半信半疑,问道:“你连珍珠都变不出来,还能有什么法子?” 邱生目瞪口呆,吞了吞口水,00光滑娇neng的玉手,发现触感也和常人相同,不由大喜。 鲛人有些不安,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如h莺般婉转动听:“我虽有幻化之术,但假的毕竟是假的,做不得真……” 自这日起,两人从早到晚厮混在一处,好得蜜里调油。 邱生心荡神驰之际,总觉它那儿伸出一只长长的小嘴,顺着相连处探进自己身t,规律地一x1一放,挤出一个个圆溜溜热乎乎的球状物t。 每回yu过后,邱生总觉神清气爽,闻言不疑有他,越发沉迷其中。 肚皮圆滚滚地胀起,里面像有许多活物一般,来回翻滚腾跃,十分怪异。 “府里不需那么多人伺候,我给他们放了长假。”依旧是那张芙蓉脸,笑容天真烂漫,看不出半点儿机心,“郎君有何吩咐?” 既已撕破脸,鲛人也懒得再做面子功夫,摇身一变化作原形。 说话间,肚子胀得越来越大,无数青筋暴起,鱼卵孵化成熟,破膜而出,以温热的血r0u为食,在肺腑之间大快朵颐。 鲛人这才用尖利的指甲划破他的肚子,将七八条白胖可ai的小鱼捡进鱼缸里,抱着出了门,隐于夜se之中。 数月之前,它在几个厉害道士手下受了重伤,逃到此处,倒教个面甜心苦的后生拐进家中,平白吃苦受罪。 不过,正所谓“种恶因,结恶果”,这邱生心术不正,贪得无厌,得此下场,也怪不得旁人。 ———————— 卡萨尔小镇最近不大太平。 被魅魔缠上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轻则shishen,重则丧命。 年轻的勇者接下这个对他而言并不算困难的任务,走进酒馆查问线索。 “明明是深棕se的……”神情恍惚的少年咕哝着,脸上浮现出如梦如幻的幸福笑容,“她的 “纯洁?”打铁匠嗤笑一声,下流地r0ucu0脏兮兮的k裆,“我在马厩里见过她,小荡妇正对着粗长的马d流口水,见到我立刻扑上来,用柔软的舌头给我从前到后t1an了个遍……” 勇者在镇子里熟悉了日,走进庄严的教堂。 “哪里有什么魅魔?”对方好脾气地笑着,像是将他当做好奇的孩子,“只是个不可信的传言。” “上帝啊,我昨天晚上侮辱了一只羊……”跪在地上的青年双手蒙面,羞惭流泪,“我不敢承认自己犯下的过错,谎称遇到了变成羊的魅魔……” 勇者半信半疑,又走访了好几家酒馆,始终没有找到魅魔的踪迹。 临行前夜,他来到酒馆喝酒,半醉之时,门外走进一位穿着白裙的少nv。 真的像位天使。 少nv毫无防心地饮下半杯,嘴角沾着血一样鲜红的酒ye,笑嘻嘻地询问他的名字。 深夜,他们在y暗无光的小巷里热烈接吻。 勇者将手探向微敞的领口。 她僵y地低下头,看着被匕首贯穿的左x。 这尚未成年的魅魔痛苦地哭叫一声,蝙蝠般的翅膀自后背展开,将缥缈的月亮投下的微光完全遮挡。 勇者的脸上浮现胜利者的微笑,不紧不慢地循着鲜血追了上去。 勇者拧着眉,抬头张望,发现自己来到一座废弃的古堡。 古堡沉重的大门紧锁,勇者试图破门而入,却意外撞见提着油灯的神父。 勇者迟疑道:“可是魅魔……” 凌晨两点钟的时候,神父去而复返,自腰间解下一枚青铜钥匙,打开锈迹斑斑的锁。 神父将十字架握在手里,坐在她身边,动作又快又准地拔掉那把锋利的匕首。 他面无表情,连眼神也极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捂着流血不止的x脯,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袖口。 刚捡到魅魔的时候,她可没这么漂亮。 被村民看见,一定会烧si她的。 魅魔渐渐长大,一点儿也不让他省心。 神父的信仰无b坚定,不止没有被她诱惑,还对她g引男人的重要器官下了禁制。 “变态!疯子!”魅魔尝试了各种办法,见实在解不开禁制,恼怒地撕破甜美外表,对着神父破口大骂,“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自己不敢上,还不让别人爽!” 不正常的感情悄然滋生,他在信仰与yuwang之间受尽折磨,看到她和鲁莽热情的少年们tia0q1ng,心中腾起陌生的妒火,恨不能将她关回地下室,用铁链紧紧锁起;又或者求助于某种诡异的魔法,把她变回当初那个只知道抱着他大腿哭闹的小nv孩…… 阻止魅魔和男人jiaohe,就是阻止她成长,大部分魔力封在t内,日日夜夜都要遭受yuwang折磨。 勇者的本事,魅魔也略有耳闻。 可她为什么要听他的? 结果,现实狠狠打了她的脸,她几乎将命搭进去。 没来由的,她就是知道——他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他已经逃避很久,可现在,到了无路可退的时候。 他在解开禁制 吻被吓傻了的、难得呆呆的她。 那是一个神职人员,对多情又无情的魅魔所产生的,罪恶又无望的ai情。 她嗅到成熟男人身上醉人的香气。 她听从魔物的本能,毫不犹豫地扑倒养父。 “父亲……”她依赖地搂紧他的脖颈,坐在他腿上,急切地将自己唯一纯洁的地方献给他。 直到天亮,神父才脚步虚软地离开古堡。 他也无法阻止。 他不能要求魅魔,永不猎杀男人。 直到三天之后,他才再次走进城堡。 魅魔餍足地展露着越发成熟、也越发诱人的身t,笑嘻嘻地迎上来吻他。 仇敌也不例外。 “至少给他留条命吧。”神父有些不忍,低声说道。 对于勇者而言,变成失去骄傲与力量的废物,或许bsi更痛苦些。 镇子里的年轻人们无一例外地面se发青,神情恍惚,而前来除魔的勇者一个接一个失踪,终于有人怀疑到了神父身上。 “一定是他出卖了勇者,他和魅魔是一伙的!”卖花姑娘往他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烧si他!烧si他!”大家不敢针对强大又美丽的魅魔,纷纷将愤怒和恐惧发泄在这失职的教徒身上。 神父缄口不言,安静地站在人群中间,背靠令他倍感亲切的十字架。 魅魔很快赶了过来。 年轻的魔俯冲而下,绸缎一样顺滑的长发在空中散开,发梢擦过柴堆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变成yan丽的猩红se,在神父面前招摇舞动,像披满蛇发的美杜莎。 一切灾厄由他而起,si亡也无法抵消他犯下的罪恶。 可他没有选择。 他试着拒绝,试着逃避,到最后还是无奈地接受这既定的命运,即使必须违背上帝的意旨。 她只知道,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魔力衰弱时,就要赶快捕猎。 喜欢就不能让他si。 破旧的古堡已经不适合居住,她用男人们献上的金钱,从商人手中买下一座漂亮的庄园。 神父在这里住下。 魅魔寻欢作乐,在庄园中豢养了许多年轻英俊的男人。 他们不常发生关系,魅魔顾忌着凡人的脆弱,总怕消耗他过多的jg血,而神父,大概总是在自我厌弃。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和不谙世事的少nv没什么两样,看着坐在灯下写字的神父,声音娇媚,“父亲,你会参加我的成年礼吗?” 和人类相b,魅魔的寿命未免太过漫长,她二百岁才能成年,到那时候,他深埋地底的尸骨大概已经腐朽得不成样子。 “一件特别的、别的魅魔都没有的礼物。”她觉得心里有个地方很空,空得除了他之外的任何男人都无法填补,于是主动坐在他腿上,亲亲蹭蹭,四处点火。 大限之日,魅魔守在他的床前,为了让他走得安详,破天荒地穿了一件保守的修nv服。 这样不l不类的打扮,像她和他之间的感情,注定不为世人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