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又神色戚戚地问道：“桂圆，你就这么恨我吗？” “我也是个人啊，做错了事就要被你永远钉在耻辱柱上吗？我想跟谌姐交朋友，难道也让你无法忍受吗？” 谷雨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桂圆，你怎么能含血喷人呢？刚刚在楼下，明明，明明……是你对我极尽羞辱，当面骂我是咬人不叫的狗！我对不起你，我忍了。可你不能在谌姐面前这么说我。” 这么吵下去就没意思了，谌过开口阻止：“谷雨，佳颜对你出言不逊，我替她给你道歉，对不起。” “鉴于你跟我女朋友之间有不可调和的过节，我再次申明，你还是另找他家承接你的广告业务。另外，我可以给你推荐别的摄影机构，个人艺术写真也拍得非常棒。”谌过起身去办公桌那边打开抽屉，抽出几张其他摄影机构的名片，也没递给谷雨，轻轻地摆在桌上。 “谌姐，你是在赶我走吗？”她不可置信地问道。 谌脸上挂着程式化的淡淡微笑，主动向谷雨伸出了手：“你初入社会，缺乏生活经验，可能意识不到个人生活跟工作不可能完全区分开来，这次我为我的私心向你道歉，对不起。” “谌姐，既然桂圆已经对我恨之入骨，那我也有几句话要当面送给你。” “你跟她在一起图什么呢？精准扶贫吗？” 关佳颜摸索着去茶几上抓到抽纸盒子，“嗖”地朝着她们说话这边丢了过来，还伴随着愤怒的骂声：“谷雨，你贱不贱啊！” 盒子砸到了办公桌上，谷雨这下完全撕开了方才伪装出来的委屈面孔，整张脸的五官都生动起来，双眸中闪烁着戏谑的神色，不卑不亢也变成了傲慢无礼：“桂圆，我等着看你的好戏。” 那天的班没加成，谌过半个晚上都在哄关佳颜，并敏锐地意识到上次关佳颜绝对没跟她说实话。 至于谷雨那个人……那姑娘会做出什么事……且行且看吧。 颇有种阴魂不散的感觉。 “不能。”关衡一口拒绝。 关佳颜扶着哥哥就要走，谷雨又叫她一声：“和谌过有关，你谈不谈？” 临窗的卡座，光线很好，谷雨摸了摸咖啡杯耳，确定不烫手之后才推到关佳颜手边，关小心翼翼地摸到杯子，把搅拌杓捏在手里。 谷雨静静地看了关佳颜一会儿，缓缓地叹了口气：“桂圆，我们何至于如此？” “你总是这样，”谷雨这会儿也不管理表情了，脸上明晃晃地亮着不甘和怨恨，“从来都不会换位思考，高高在上久了，觉得别人对你的好都是理所当然。” 关佳颜轻轻地搅动着咖啡，脸色灰败如纸：“你就在那儿看着我跟爸妈努力解释，还火上浇油地让他们不要为难我。” 关佳颜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感觉口中苦涩蔓延，完全品不到一点醇香味：“谁能知道呢，你恨我恨了那么久，完全就是想毁了我，毁了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