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爬上中铺提前休息,毕竟一个车厢里男女都有,到了夜间休息的时候,她也怕哪个人突然鬼迷心窍再盯上眼盲的关,所以晚间她得保持警惕。 谌道过谢后就趁着剩下的半个白天赶紧睡觉,可她的生物钟实在是太顽强了,勉强睡了两个小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于是就下来陪着关。 谌摸摸她的头,凑过去小声说:“听说有盲人扑克,回头我买来陪你玩儿。” 关又扑闪扑闪地眨眼睛,但人却下意识地往谌背后躲,谌拉着她凑到大叔身边:“来,玩儿一会儿,我俩算一个人,我妹摸牌,我出牌!” 玩儿了两圈后,谌惊讶地发现关竟然会记牌,还能凭着声音分辨出几位玩儿家,别人出了什么牌,手里还有几张,她心里都有数。加上别人看她俩组合怪费劲的,出牌的时候都有意等着她们,于是关就有充足的时间算牌。 关玩儿得还挺开心的,只是她看不见谌的失落。 玩儿过牌后,关也不再那么局促了,甚至还能跟别人聊两句。 晚上吃的饭团,关闻着别人的泡麵味儿突然犯了馋劲儿,谌拜托对铺阿姨看着关,去找小推车买了泡麵。 天地良心,哪个受虐待的妹妹还能让人带着出来旅游啊。 夜里大家都睡了,不知道哪位仁兄打呼噜,高低有致地呼噜呼噜一阵后还会“嗝”地堵一下,然后再长出一口气,再次开启新的循环。这节奏听得人挺揪心,谌都怕他哪下一口气上不来“嗝”在那儿了。 有人在开黑,手机屏幕的光在车厢里一闪一闪的,耳机也有点微微漏音。 有人安安静静地躺着玩儿手机,一点声音都不出,偶尔会翻个身。 谌从中铺上探出身子往下看,关睡着了,长长的头髮散在枕边上,一动不动。这大小姐挺好养活啊,就这乱糟糟的窝里也能睡着,能吃能睡,挺好。 谌没有说话,伸手碰了碰关,意思是让她做决定。 许是碰到同龄人比较投缘,关跟那个女孩儿聊了很多,谌就在边上默默地听她们说话,并时刻注意着关的情绪,并敏锐地发现关的兴奋感已经逐渐转成尽力压抑着的失落。 谌挂着相机,领着关在卧铺车厢里走门串户,征求过别人的同意后拍照,那个女孩儿也颇有兴致地跟她们待在一起。 谌淡淡地笑了笑,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但看上去也有几分柔和:“你试着去迈出。” 女孩儿一双眼珠子在俩人之间看来看去,最后把视线落在关身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女孩儿掏出手机试探着问谌:“姐,我能拍一张你跟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