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边随安转头看人，“想点好的，你” 边随安揉揉眼睛，后脑像是被狠锤一下，整个人都定住了。 边随安抬手抓住景洪，将人扯到身边。 在做梦吗？ 这不可能、不可能 他不顾景洪的抗拒，将人拉到身边，从头到脚摸了一遍。 景洪吓得直跺脚。 “怎么了大哥，我变身了？”景洪道，“变成什么变形金刚或者光之战士了？” 刚刚自己是怎么了？太累了，精神出现幻觉了？ “大哥，你真的可以吗？别勉强自己，不舒服的话，我们回去吧，”景洪道，“休息休息再出来，不然我怕你又发烧了。” 景洪将信将疑，跟着人接着往东坡爬。 这么多年过来，因为总是看到“不干净的东西”，边随安已经习惯了精神涣散、乱七八糟的状态，他没有多余的钱去看精神科，不然他这样的状态，去哪都会被按在那里住院吧。 “大哥你早说啊，”景洪将人撑住，“扶着你算什么，我背你上去都行，咱这肌肉没的说。” 他自认为一直是个倒霉蛋，不止自己倒霉，和他沾上关系的也会倒霉。 两个小小的影子单薄零落如同米粒，从半山腰一步步向上挪动。 伏明融化在黑云之中，黑色折扇摇摆，在风中划出戾风。 一道金色的蛇影从折扇滑出，沿着伏明小臂向上，一圈圈缠在他脖颈上。 “开心什么？无聊的很呐，”伏明拢起指尖，捏来一缕丝线，卷成小小的弹珠，弹进景洪身体，“等了这么久，给了这么多提示，连人都帮忙捏出来了，才查到这么点东西真是太无聊了。” “当然，当然，”伏明拖长尾音，“不过，有开始的时候，就有落幕的时候。这场无聊的独角戏上演了这么久，总算要结束了。” 山上的风越来越大。 “大哥，怪吓人的，”景洪一步一挪，几乎随风而起，“今天真的是、真的是、太可怕了！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应该看看黄历——” “都到这了，快到山顶了，”景洪硬拉着人，把人往顶上拽，“呼、等等，等等吧，咱们都到这了，下次爬上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 两人站上东坡，被呼啸的风声吵的头痛，两只耳朵都是麻的。 那些匍匐的暗影又聚起来了。 之前那些暗影只是影子，最多夹杂波涛海浪的潮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无数的哀戚悲哭紧紧的裹挟着。 之前的每一次他都在鼓励自己、鼓励景洪，是他制定计划、制定战略，是他带着景洪盯梢，盯着新院长、盯着老院长一直追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