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清明问出这样的问题，让边随安觉得对方拿自己当小孩子了，还是成绩不好要留级的那种。 “现代社会，至少要考上博士，才算深造，”谭清明道，“读高中只能算得上义务教育。” “那你现在对什么感兴趣，如果想学手艺，要有感兴趣的领域。” 他之前连吃饭都只是为了维持基本的生命体征，哪会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 他支吾了半天，一个字都没憋出来。 想送边随安去读高中，是谭清明和他再见面之前就考虑过的，见面之后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 在学校里多沾染些人气，总比一直独来独往要好。 正常人的生活 但这些谭清明暂时还不打算说，边随安连念高中的事都要消化半天，再提到领养这方面的事，估计更要反弹。 边随安也确实很难立刻答应下来，他思索了好一会，磕磕绊绊道：“谭、谭老师，这些事情之后再说吧。那个，我想要个实习证明这事” 边随安惊呆了。 谭清明走在前面，打了辆车往街道办事处那边去了。 院子里有几位环卫工人在做清扫，后院有个能留一人通过的小门，谭清明没走正门，从后院的小门走进去了，门边上有人正在等他，见他过来连忙起身迎过来了。 “赵萍，今天有多少来预约的？” “好，”谭清明点头，“来了之后，让他们一个一个上来吧。不要拥挤吵闹，也不要拉条幅闹的鸡犬不宁的，明白吗？” “好多了，”谭清明往楼上走，“这小朋友是来实习的，给他搬把椅子。” 边随安被一人一句的小朋友叫的脸都红了，之前在福利院他是最大的那个，怎么在外面每个人叫他小朋友都叫的顺口，仿佛他真的变成小孩子了。 帮着赵萍一起把椅子搬上去之后，边随安就坐在了谭清明的办公室里。 谭清明的办公室堆着厚厚的资料，有些整理好的还不奇怪，有些没有整理好的，像是被卷成一团胡乱堆砌的垃圾，占满大半空间。 边随安上下看看，手指抚过，忍不住笑：“谭主任，好久没整理了哦。” “那这么说，就是给我准备的喽，”边随安挽起袖子，从抽屉里摸出洁布，在柜子上涂抹起来，“帮谭老师整理好的话，可以给我在实习证明上盖章吗？” 谭清明头都没抬，批阅桌上厚厚的文件，那些文件不知从哪搜罗来的，一摞叠着一摞，不止这主桌上有，旁边小桌上还有，林林总总到处都是，不知从哪个朝代传下来的。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古老的设备，这么多要填的表格，这么多要上报的资料，这么多五颜六色的笔记本，这么小的连字都看不清的说明文。 边随安一行一行数着字母，眼睛都要被瞪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