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什么都没有等到。 坐在前排的几位女生捂住嘴唇惊呼出声，她们互相猛使眼色，眼珠滴溜溜转动，互相传递信息。 他戴着一副偏细的黑框眼镜，眼珠蕴藏着浅浅的灰，身材高挑笔挺，微微抬眼看人的时候，浓黑眉毛压迫下来，给人山雨欲来的感觉。 教室莫名安静下来，落根针都能听见。 谭清明拎起纸片，在掌心摩挲两下，看了看上面的文字：“字写得不错。” 班级里的人面面相觑，其中有几个互相使出眼色，把被撕烂的页面往书桌挡板里藏。 几个学生大惊失色，纷纷抬头望去，果真见到那监控摄像头左右挪移，上面光芒散开，像一只随时移动的电子狗，逡巡自己的领地。 几个学生不敢再藏，一个个抿着嘴瞪着眼睛，把被撕烂的作业纸挨个送了上去，集合成了一本。 谭清明不自觉拧住纸片，等他反应过来，名字已经被揉皱了。 无人回答。 无人回答。 仍旧无人回答，学生们纷纷用眼角余光向后瞥去，聚焦到一个垂着脑袋的身影上。 他仍旧没有抬头，只是一步步向前走去，踩在光与影交接的分界点上，像要被巨口吞噬进去。 边随安径直走向作业，抬手要将它拿来，可指头按上去的一瞬间，作业被另一只手给按住了。 五指修长，皮肤下洇着淡淡的青筋，指骨略略突出，像是被锋利的刀具给打磨过了，带着丝丝杀气。 很喜欢，很好闻。 那场天台惊魂已经过了两天，这两天他过的日夜颠倒，吃不下去睡不着觉，每天看到镜子都能看到自己的黑眼圈，肩膀和后颈像是扭伤了，动一动骨头生疼，被勒伤的手指缠上纱布，还是时不时冒血，他懒得再理，就任由它晾着了。 可是身旁这个人的味道很好闻。 想要靠近一点。 支支吾吾 整个教室落针可闻，往日叽叽喳喳的学生像是被安放了消音器，他们静悄悄盯着两人，连声大气都不敢喘。 距离近了，边随安才听清这个声音。 像是听过无数次了，可怎么都想不起来。 “我” 他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竟然松开作业移开手臂，去摸谭清明的指头。 “回去吧，”谭清明道，“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要上课了。” 哦，对了，刚刚听到其他人在讨论，来了个新老师什么的。 会像以前的那些一样，待不到三个月就走吗？ 谭清明扫过他胸前的名牌，视线挪动开了：“边随安同学，回到自己的位置。” 为了不让福利院的孩子们与社会脱节，福利院保留了这座教室，但是因为给出的工资有限，也不是正经的公立学校，来到这里的教师总是来了又去，没有几个能干的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