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两天,陈璟又去了趟倪家。
他这次,把自己的意思,明确和倪大夫提了。
没有再遮掩,明确告诉了他。
“您是德高望重的大夫,如果您能去坐堂,小铺蓬荜生辉!”陈璟道,“我是晚辈,如今置办了这份产业。还请您老看在我年幼的身份,提携我几分。”
倪大夫很喜欢陈璟这态度。
陈璟的医术,倪大夫都自叹不如。
如今,他这么谦逊,倪大夫心里一热,都懒得含蓄,直接道:“陈公子开了口,老朽岂是那不识抬举的?只要陈公子不嫌弃老朽这把骨头......”
“不敢嫌弃!”陈璟立马站起身,给倪大夫行礼,“陈央及多谢您老鼎力相助!”
倪大夫答应了,陈璟就趁热,跟他敲定了剩下的事。
陈璟给他每个月二十两银子的月钱。
整个望县的坐堂大夫,都开不到这个价格。
倪大夫最好的时候,一个月最多十两银子的进项,有时候也就五、六两。陈璟开的这个价格,是很诱惑人的。
“现在铺子里不需要那么多人。”陈璟又道,“若是将来有了分号,也请令郎二人提携相助......”
等于承诺帮倪大夫两个儿子。
月钱多,又承诺帮忙,倪大夫很满意。
“您先养病。您答应了,这个月开始就是玉和堂的先生了,月钱我照样算给您。”陈璟又道。“等过了年正月初五,正式开市,您去药铺坐堂。”
“这使不得!”倪大夫连忙客气。
他心里却是高兴不已。
他病了这么些日子。家里积蓄不多,和两个儿子都在为过年的事犯愁。昨天他们还说,今年也省着过,还要把家里厨房上的老奴给卖了。
转眼间,陈璟给他们送钱,让他们能渡过难关。倪大夫心里岂有不喜的?
只是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要谦辞一番。
“应该的。”陈璟笑道。“往后我的药铺仰仗您,这都是您应得的。”
倪大夫笑笑,就不再说话。
陈璟又寒暄了几句。回了铺子。
他把请动倪先生的事,告诉了朱鹤和账房上的两个人。
大家都颇为高兴。
他们天天见陈璟累得手脚都软了,甚至不能好好吃顿饭,很心疼。如今有了个先生。还是望县比较有名望的倪大夫。更是喜欢了。
“以后,铺子就会越来越好。”朱鹤对陈璟道,“有东家和倪先生坐镇,岂有难解之病?”
“就是奔着越来越好去的。”陈璟笑道,“要不然,光开个药铺有什么用?”
朱鹤哈哈笑起来。
陈璟又对朱鹤道:“等腊月二十四,您亲自去趟倪家,把这个月的月钱给倪大夫送去。另外还有红包。再额外算。您替我记着日子,免得我忙忘了......”
“成。”朱鹤道。
“东家放心。”清筠和薛灿中都道。
陈璟又下去忙碌了。
看了几个病例。都是寻常的风寒。
这个时节容易风寒。
快到末时末的时候,陈璟饿得紧,中午点心也没吃。正巧暂时没了看病的人,陈璟就起身,准备去暖壶里倒些热水,吃几块饵饼,沈家却派人来请他。
这次不是沈长玉亲自来的,而是个三十来岁的小管事。
“太太的病已经好了些许,今日药吃完了,请您去复诊。”管事对陈璟道。
“不是明天吗?”陈璟记得自己开的方子药量。
如果正常服用,应该是明天吃完。
那么,他正好可以后天去复诊。
不成想,沈家今天下去来请他。
“......太太怕药效不好,就多吃了几副。”小管事讪笑,对陈璟道。他还以为陈璟忙得不记得了。
听到陈璟质问,唯有胡扯。
陈璟笑了下,没有深究,去了沈家。
沈家的诊金和药钱还没有拿到呢。
魏上幸连忙背着药箱,跟上了陈璟。
到了沈家大门口,沈长玉在门口等着陈璟。
陈璟和他见礼。
他领着陈璟,进了沈家的垂门。
路上,陈璟问沈长玉:“药怎么这样快就用完了?”
“......太太吃了你的药,当天就退了烧,人也舒服了些。到了夜里又发作起来,没法子睡觉,愣是叫人熬了副药吃。故而,多吃了两副。”沈长玉笑道,
“父亲也不知道怎么办,是另外再抓药,还是请你提早过来复诊?是我说,还是请央及。哪有自己乱改药方的?”
这太太,性格挺急躁的。
“不妨事。”陈璟道,“我去看看。”
沈长玉点点头。
两人进了内院。
沈长玉的父亲正焦急等待着。
沈太太气色已经缓和了很多。
陈璟上前,和他们见礼,然后给沈太太请脉。
他又问了问沈太太的病情:“您感觉如何,喉咙疼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