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姻亲归姻亲。一个姻亲,跑到县衙大堂来做什么?要来,也应该是陈家的人来。这不,陈家的陈瑛已经到了。
贺辅仁父子的到来。让金子初愕然。
金子初心思未定,又在人群里扫视一眼。
他看到了明风。
金子初一眼就认出了,明风是跟着杨之舟的那个小厮。金子初在明州喝酒那次,见到了明风,认得出来。
为什么杨之舟的贴身小厮。会在望县?
而且今天会出现在这个大堂上?
到底出了什么事。让这么多反常的人,一齐聚集?
金子初深觉自己有点混乱了。
他理了半天,仍理不出个头绪了。
好在。金县令此刻,擅长应变,于是他吩咐衙役去提人的时候,特意道:“将四位烦人,解押上堂来。”
鲍捕头就懵了。
“怎么回事。县令是忘了方才的话?”鲍捕头在心里打鼓,然后使劲给金县令使眼色。
金县令没有理会。
等四个人押上了的时候,金子初特意看了下堂外几个看客的眼神。
他们,都将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
循着目光,金县令就看到了陈璟。
他脸色大变,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上次在杨家的宴席上。金县令是见过陈璟的。
“金大人是怎么了?”堂外的人嘀咕。
“是身子不太舒服吧,脸都变了色......”有人猜测。
金子初大声咳嗽。
最后,他的咳嗽声越来越大,几乎直不起腰来。
“大人!”
“大人!”
“县尊大人生病了。”看客们不由跟着担心。
于是,鲍捕头和衙役。搀扶县令下去歇息。大堂退堂,看客们被驱散,犯人重新关押。
大家都一头雾水。
“县尊大人这是重病吧?”有人担心道。
金子初和其他当官的人一样,有点贪婪。但是他的政绩,是有目共睹的。这些年,望县安居乐业,没有大的冤假错案。加上老天爷保佑,没有大灾荒,百姓的日子都过得去。
在这个年代,老百姓是很容易满足的。
所以,金子初在百姓心里,是个还不错的县令。
万一他病死了,不知谁接任,反而叫人担心。
沈长玉、贺辅仁有点惊讶。
他们看得出,金子初是因为案子不好审而装病退堂。
可是为什么,他们不知晓。金子初会卖沈长玉或者贺辅仁面子,却不会因他们而吓得案子都不敢审下去了。
只有明风清楚。
明风笑了笑,准备回去,把这件事告诉杨之舟,请老爷放心。
金县令是个上道、有眼色的人,这点明风很满意。事情,最好私下里解决,不要闹大,否则老爷住在望县也不安生。
县衙的后堂。
“啪!”清脆一扇耳光,打在鲍捕头脸上!
鲍捕头懵了。
懵了一瞬,鲍捕头心里也知道自己办错了事,害得金县令装病退堂,心里发憷,连忙道:“大人!”
“蠢材!”金子初不解气,又踢了鲍捕头两脚,“你办的好事,你办的好事!”
然后又喊了下人,“去,把程姨娘叫来,让她把邢家送的寿礼拿出来,快!”
鲍捕头终于明白了。
是邢家那件事没有办妥。
“大人,您这是......”鲍捕头想不明白。邢家的大太太,是宰执府上总管事的堂妹啊。那位总管事,京里的官员都要捧着,大人也很想和他攀上交情。
怎么现在翻脸?
“你这个蠢货!”金县令气得大骂。
程姨娘很快把银票送出来。
金县令丢到了鲍捕头跟前,厉声喝道:“你居然敢私下里替本县受贿!你等着,等本县回来,再收拾你!”
说罢,金县令大步走了出去。
他去了牢房。
牢房里几个人,也是挺不解的,不知道那县令为什么突然发病。
“央及,你不是学医吗,县尊是不是急病,他可是要病死了?”陈七问陈璟。
陈璟笑了笑,道:“不是急病,他没事的,七哥无需担心......”
他们正说着话儿,只见金县令进来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
黄兰卿和孙世一则恭敬站了起来。
陈七和陈璟也起身。陈七见金子初面色正常,不似方才那样咳嗽,不免惊讶:“大人,您的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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