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她猜到有琴明月这边可能会碰钉子,但是时间不等人,她决定找其他的机会。来到廊下,黑狗从柴房跑出来,并拢两条前爪趴在她面前,不住地摇尾乞怜。它饿极了。林燕然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蓦地想起原身每次喝完酒,先是毒打有琴明月,接着毒打这条黑狗,真正是丧尽天良。她抚摸着黑狗的头,柔声道:“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你是饿坏了吧?吃的我都放在你女主人那里了,一会儿你去找她,她定会喂你。”黑狗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一样,摇了摇尾巴,黑幽幽的眼珠如流泪了一样水润,盛满浓浓的敬畏和感激之情。等她进了厨房,主厢房的窗户悄然打开了,有琴明月定定望着院内的黑狗,脸上涌出一抹疑虑。林燕然对黑狗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心中自然不信,可是林燕然的神态动作,却又叫她能感觉到真挚。莫非她之前说的被鬼上身,是真的?可马上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对,这个人渣极有可能和自己一样重生了,她知道自己身份,知道自己要杀她泄愤,所以现在改头换面迷惑自己,想籍此保命。如果是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有琴明月骤生不安,身份如果暴露,留在此地,只会更加危险,她不能再等下去了,等柳蓁蓁的信送到,她就要想办法离开!厨房的门忽然打开了,林燕然端着餐盘出来。她慌忙将窗户合上。片刻后,林燕然走进来,往桌子上摆了一碗粥和一碟菜。“你身体不舒服,可能没什么胃口,我重新做了吃食,这是瘦肉冬瓜粥,醋溜莲菜,你尝尝?”她脸上盛满关切之情,可看在有琴明月眼里,越发肯定了自己刚才那番猜测,冷冷道:“知道了。”林燕然听出敷衍之意,忍不住道:“便是你心怀仇恨,也不应当苦了自己的身子,吃些吧,这样伤势才能好得快。”她出去后,有琴明月盯着桌上的粥和菜,久久未动。忽然眼前一黑,天摇地晃了起来,她慌忙扶住桌面,摇摇晃晃地坐下。“自己的身体已经虚弱到这个地步了吗?”她攥紧了指尖,眼中的恨又汹涌起来,指甲钻入肉里都犹自不觉。*林燕然提着刚烧好的热水来到柴房,匆匆洗了个澡。那股汗腻腻的难受感总算没了,再换上干净衣裳,倍觉舒爽。可是她看着湿漉漉的柴房,犯了愁。原身也太不会生活了,连专门洗澡的水房都没有,她打量着柴房,这是一整间屋,三分之一的位置堆放着干柴,其余地方都空着。蓦地,她觑见被她丢弃在这里的那条锁链,顿时联想起来书中记载,有琴明月被囚禁时,因为链子长度有限,每次只能在三更半夜时躲在柴房洗澡,用的水也只有冰凉的井水。她是尊贵无双的公主,自小锦衣玉食,仆从无数,哪里忍受得了腌臜,所以即便是春寒料峭,她也偷偷打来井水沐浴。这次她被原身毒打,在地上躺了半天,衣裙和秀发都脏了,昨夜标记完她又出了汗,必是极想沐浴的。唉。林燕然叹了口气,出来时,瞧见黑狗正在院中进食。书中描述的有琴明月残暴嗜杀,杀亲人杀侍卫,可现在她会对一条狗心软,亲自喂狗吃食。林燕然若有所思,回去正屋翻找银钱。“只剩下这么点银子?!”她看着空荡荡的箱底,目瞪口呆。原身的衣衫都被她扒出来丢在了一边,箱底的一只红漆木盒里,只剩下六小块碎银和几十枚铜钱。按照这个世界的计量,这些钱加起来,也不过四两银。“不是吧,我一来,钱就被她赌光了?”林燕然哀叹,“好穷啊!”幸好她昨天从原身衣袋里找到了五两银子,买了不少粮油米面,如今还剩下三两三钱,那自己现在的家当就是七两三钱。她揣上少许银钱,出门,恰好碰上正出诊归来的柳蓁蓁。“林燕然,我有事找你。”林燕然也正好找她有事,便跟她进院子,孰料柳蓁蓁将院门一栓,解下药箱放在地上,叉起腰身道:“林燕然,你东窗事发了!”林燕然愣了一下:“什么事?”她暗自嘀咕,难道原身还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勾当?柳蓁蓁的眼珠子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猛地抬高声音。“你毒害张真、李清、朱时雨的事,败露了!”“我劝你立刻坦白交代,不然我将你交到乡堡那里,到时候有的是苦头吃!”林燕然猛地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事啊,这事她就不怕了。她瞅着柳蓁蓁,这女子双手叉腰,柳眉倒竖,脸颊上隐隐透出一抹红晕来,怎么看都像是色厉内荏的纸老虎。有意思。真要抓自己去见乡堡,便不会专门关起门来质问了,何况看她行事作风,显然对自己那三个狐朋狗友的行径很是看不惯。她心中大定,脸上堆出震惊、诧异、不解还有懵逼的神色,急切问道:“什么,你说我朋友他们被人毒害了?到底是谁?你快告诉我,我要去报官!”柳蓁蓁狐疑地打量她:“不是你是谁?我问了她们的坤泽,都说是从你家里吃酒回去后,便昏迷不醒了。”说着她又凶巴巴起来:“你快点说实话,你是不是给她们下了药,抑或吃了你们从不三不四的地方带出来的药丸,若你将此药交予我保管,我便不追究,不然我就去告诉乡堡。”噫?林燕然立刻听出了言外之意,柳蓁蓁这一顿恐吓,原来是想要自己做出来的迷药配方。这也是个对钻研药学痴迷的人。她可太明白对于这种求知若渴的人来说,一份配方对她们的吸引力有多大了,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她装模作样地思索了片刻,接着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噢,柳大夫你想要那种药粉?”柳蓁蓁瞬间上当,急切地上前一步:“是什么药粉,在你身上吗?快交出来。”林燕然笑眯眯看着她,她这才意识到失礼,往后退了一步,脸红了起来,轻咳道:“这种药可致人迷幻,你最好交给我保管,不然乡堡那里,定要判你一个毒害他人的罪名!”林燕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满不在乎地道:“什么迷幻药,不过是些许催情药罢了,便是你去告官,我也不怕,反正又不是我做的,而是别人送我的。”柳蓁蓁听见催情药三个字,脸色更红了些,狠狠挖了她一眼,可是心里又被钓的直痒痒,忍不住道:“但你害得张真她们昏迷不醒属实,乡堡若是知道……”“知道又怎样,那是她们自愿吃的,药也是她们带来的。”林燕然打断她的话。柳蓁蓁一呆:“药在张真他们那里?”林燕然道:“她们都喝完了,不过柳大夫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去帮忙打听打听,坊间总有人卖。不过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