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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景对他这番话毫无辩驳之力。分明他比自己这位胞弟大上整整七岁,可有时候,林重景却觉得,他似乎看不懂这位少年。也罢,兴许等那日阿亭成亲后,这冷冰冰的性子自会有人来暖化。.林重亭手中拎着那枚玉,回到自己的寝房。伺候他的丫鬟瑞云忙迎上来:“公子回来了,奴婢这就去叫人送热水来。”瑞云伺候他多年,知道林重亭喜洁,每日都有沐浴的习惯。“嗯。”少年低低应了声。瑞云在外间忙进忙出,不一会儿,就将洗沐的热水备好。做完这一切,她悄无声息地退出去——公子向来喜静,不爱有人打扰,就连他屋里伺候的,也就只有瑞云这一个丫鬟。就连瑞云,平日里也不过是做些端茶送水的活计,不用贴身伺候。房门被关上,镂空屏风的花鸟双面绣后头,映出一道纤瘦挺拔的身影。林重亭身上的衣衫一件件退下来。先是鞶带,玄色银纹外袍,直裰,里衣……直至不着寸缕之际,林重亭将自己隐入浴盆当中。水面波纹轻轻荡漾,在锁骨上下拍打。林重亭的轮廓并不突出,独属于女子的轻微起伏若隐若现。寻常女儿家,身形款款,譬如段家那位小姐,穿上裙衫时,腰身分明惹眼。但林重亭许是自幼被当做男儿养大,就连身形,也少了几分女子该有婀娜。对她而言,这倒是一件幸事,至少不用缠胸遮掩,也无人能识出她的女子身份,行事要爽捷得多。只是……唯独今夜出了差错。林重亭自水中站起身,她跨出浴桶,拾起随衣裳掉落在地的那枚兰花纹玉佩,拿在掌心细细端详。看来,还得想个更加完全的法子。第3章 段漫染果然还是太天真,她本以为自己若是不说,爹娘便不会知道她落水的事。谁知当天夜里,她睡在锦缎鹅绒被衾当中,身子愈发地沉,脑袋也昏昏沉沉,开始喘不过气来。睡梦中河面上花灯浮动,醒来却是手脚冰凉,如同又在河水当中浸了一遭。段漫染口干舌燥:“水……”话一出口,段漫染才发觉自己连嗓子都是哑的,发不出声音来。她两眼直冒金星,瞧着纱帐外头影影绰绰的六角宫灯,自己强撑着坐起来,下床找水喝。谁知还不曾站稳,段漫染身子一软,撞翻了床头的海棠春凳。守在外间的雪枝被这动静惊醒,忙掀开珠帘走了进来。她伸手扶段漫染,顿时诧声道:“小姐,你身上怎会这么烫?”“我没有事。”在雪枝的搀扶下,段漫染强撑着站起来,又躺回床上。雪枝给她端来水,一点点喂段漫染喝下去,她红着眼道:“小姐,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照顾好您,我罪该万死……”段漫染摇摇头,已是没有力气说话。雪枝忙差遣旁的丫鬟,再去叫大夫。好不容易静下来的云归院,再度亮起灯,婢女们忙进忙出,又是去找二公子,又是去厨房瞧药可煎好了。正当这时,从外头喝完酒的段溪回来了,他叫住行色匆忙的小厮:“发生了什么?”小厮不敢隐瞒,忙将三小姐今夜落水,高烧不退的事告诉大公子。“胡闹!”段溪沁着脸,“还不快拿着我的令牌,去找宫里的太医。”“还有。”段溪又道,“派人去京郊的别院知会一声,这等大事,怎可瞒着爹娘。”.段漫染醒来时,只觉得有一双温柔的手,在轻轻触摸她的额头。伴随着熟悉的木樨香气,段漫染察觉到对方是谁,她眷恋的口吻还带着鼻音:“娘……”“还知道你有个娘?”妇人身着云锦素服,长发用一支乌木簪子随意挽起,尽管已年过四十,段夫人的面容依旧似小女儿般娴美。她的手指头轻戳段漫染的脑门:“你独自一人跑到水边玩去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的娘?”“娘——”段漫染喝了药,已经有力气环住娘亲的腰撒娇,“我那是不小心嘛……”“不小心?你抛下你二哥独自去玩,也是不小心?我看啊,你是这些日子玩得越发野了,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段夫人说着,拿手绢擦拭眼泪,将段漫染抱紧了些:“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若是有什么闪失,娘往后可怎么活?”依偎在娘亲温暖的怀抱里,段漫染这才后怕起来。段漫染回想起她落水的时候……许是昨夜受到惊吓,她的记忆有些恍惚,一会儿觉得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一会儿又记得好像是有人在背后推了她一把。段漫染听说,河中的水鬼会找替身,她是不是就在那个时候,被水鬼盯上了?段漫染后背升起一阵寒意。看着垂泪的段夫人,她没有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怕吓着她。她只是乖乖道:“娘,我知道错了。”段夫人摸了摸她的头:“你好生休息,等你好了,娘再带你到寺里去给菩萨上香,这回你能逢凶化吉,定是有菩萨保佑。”听到要去寺里,段漫染皱了皱眉,有些不大情愿。段夫人猜出她的心思,轻拍她的后背:“都过去这么多年,白云寺里那些匈奴人早就被问斩了,你不用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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