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透过厚重的落地窗帘,仅在室内投下一丝模糊的亮。何甜玉醒来时,眼睛涩痛,嗓子干哑,脑袋昏沉。 她想起伊森那笃定而冷静的怀抱,那是一种不可违抗的力量。内心深处,她开始滋生一种奇异的矛盾:既害怕,又隐隐有种被保护的错觉。她试图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幻觉,但身体却无法抗拒对那股安全感的依赖。 伊森站在那里,一身沉稳而克制的黑色衬衫,几颗扣子随意解开,露出紧实有力的胸膛。他手中端着一杯温水,轻声道:“醒了。” 她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 伊森看了她几秒,将水杯递给她,缓缓坐下,道:“不必说对不起。” 是昨晚那种声调,带着一丝丝与他以往不同的柔和,不像一位掌控全局的上位者,更像一位在夜色中低声哄孩子的旅人。 腕表震动响起,alex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冷静而干练:“伊森,原定新加坡的战略评估行程临时调整,相关会议改在华国举行,时间提前至商务十点。请您指示。” 转身对何甜玉说:“给你放假,今晚我会回来。” 眼看他转身离开,动作坚定果决。那一刻,刚才的温柔仿佛成了幻觉。 门锁轻响,冰冷地落下,房间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那种想要退回熟悉岭地、逃避现实、藏起脆弱的冲动又悄然涌上心头——那是她唯一熟悉的安全方式,也是她始终紧抓不放的自我保护壳。 哪怕只是片刻,这从未允许过的渴望,仍让她的心,微微颤了一下。 她犹豫着,手机握在手心,却始终没能按下那串号码。 可理智随即反扑,狠狠压下那一点点动摇——不行,她告诉自己,那样太软弱了,太像一个没边界的请求者。 她怕自己的主动,会显得多余、幼稚,甚至被轻蔑。 这种渴望一寸寸逼近,而她,又一遍遍压抑,像困兽一般,在心里反复挣扎。可她的脑海里反复回响伊森的话,“我一直在。” 夜幕越深,心中的寒意越浓,她感到深深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