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好像是边风怜照顾边菱,不过她也看出来两人之间边菱才是真正管事的。边菱礼貌点头:[谢谢,不过我们自己可以解决。]边风怜翻译完,补充道:“这件事情沈家会介入,多谢表姨关心。”林琰婉也没再说什么。两人因为涉案要回h市的警局做笔录,和沈棉告别就先走了。在车上,边菱在手机上写字给边风怜看。[你刚才怎么了?]她注意到边风怜的情绪不对。边风怜靠在她的脑袋上,手臂伸过去把人整个拉到自己怀里。“那个温钰都快把你脸盯穿了。”“她和林琰婉不是一对么……”[这会怎么不叫表姨了?]边菱摸摸她的下巴,眯着眼写字。林琰婉本就没比她们大几岁,这个温钰更是年轻,边风怜何必强调“表姨”。原来是在敲打温钰。“不管。”边风怜更紧地搂住她,“你是我的。”边菱好笑地拍拍她的手。————原本边风怜和边菱都有帮凶的责任,边菱还涉及包庇犯罪,却不知道为什么问话的警员没提及这些。两个人呆了一晚上就出来了。陶含意站在外面等她们。边风怜和边菱对视一眼,边风怜开口:“陶姐,你难不成是特工吗?”出来之前,警员暗示她们,有人递交了很多相关的材料,以边菱和边风怜的名义交了上去。除了陶含意,还能有谁?最重要的是,这些材料和证据,边菱从来都没有见过。谁都不知道陶含意是怎么弄到的。陶含意没回答,示意两人上车。边菱却拉住她的手。她们认识了七八年了,陶含意几乎对自己了如指掌,可她却不知道关于陶含意“助理”这层身份外的任何信息。陶含意对她像姐姐,像一个永远从容淡定的长辈。边菱的手被拍了拍。陶含意知道边菱想问什么,但她不打算回答。“我要离职了。”还没等两人问为什么,她又说:“这是我和你们妈妈的约定。”她看向边菱:“你现在会说话了,用不着我了,不是吗?”原本陶含意的职责就是替边菱翻译,现在边菱已经不需要她了。“我今天来,就是和你们告别的。”她眨眨眼。边风怜问:“为什么那么着急?”就算离职,也不该这么急着告别。陶含意从包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名片。上面写着:孟记财务顾问,陶含意。“我会负责对边行的收购,你们要是舍不得我,就来孟记大楼找我。”也不知道陶含意和孟雪清是怎么搭上线的,居然已经入职孟记了。“恐怕有点难,我们要出国了。”边风怜看着边菱,对方温柔笑笑。从a市回来的那天晚上,是边菱主动找边风怜商量的。洗钱的案子引起了巨大关注,边菱的照片现在都没能撤下来。越来越多人去窥探边菱的隐私,甚至有狗仔拍到了外婆葬礼上边菱的照片。边菱的意思是,找个地方避避风头。这倒是顺了边风怜的意,她本来就想带边菱出国。这次边菱终于认真问了问边风怜为什么想带她离开。边风怜想了想,回答:“一开始是因为妈妈的态度。”自从上次被撞见,沈棉一直没有正面回应过对二人关系的看法。如果她没有办法接受,边风怜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带边菱离开。她们会去到沈棉看不见的地方。这样对所有人都好。强迫母亲去接受这件事的确太残忍了。后来葬礼上沈棉和沈言正的态度让边风怜松了一口气。可是这样下去终究不能长久,秘密是瞒不住的。在这片土地上,她们之间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更何况此时的边菱还身处无数的目光之中。“后来,我想去一个,我们能够自由相爱的地方。”边风怜低头吻吻边菱的脸颊。“我是胆小鬼,害怕你随时把我抛弃。”边菱立刻摇头。[姐姐绝对不会,不要你。]她已经尝过失去边风怜的滋味,怎么可能再放手?“我,爱你。”边菱语气坚定。这种爱支撑她走过无数病痛的日子,是她现在还能活着,心脏仍然跳动的原因。曾经边风怜的离开,就像剜去这颗心脏。留下的隐痛至今未能平息。边菱就连这点痛都不能放弃。她想起加缪的一句话:“去行动,去爱,去忍受苦难,这便是真正的活着。”爱着边风怜的时刻,她才算是活着。最后两人决定,先去国外旅行一阵子,等找到喜欢的地方再住下来。准备告诉沈棉的时候,嵘园那边却说,她已经不在国内了。但是过了好几天,怎么都联系不上她。柏林的乐团说她已经辞职,后来边风怜查了机票才知道,沈棉去的根本就不是德国。她买了去法国的中转机票,但是却没有坐上第二班飞机,在中转城市j市就没了踪影。从嘉树被调职,去了很南边的城市,似乎还吃了不少苦头。沈言正打算把嵘园的房子卖掉,住到林云煕的墓地附近。他不肯告诉姐妹俩沈棉的去向,只是让她们放心。边菱以为沈棉还是生她们的气,愁得好几天都吃不下饭。直到她们临行前的几天,边菱的国际账户收到了一笔汇款。随着还有几份文件,里面把这笔钱分成了非常多的款项,还有一个文件是两个人在多个国家的保险。基本能够保障她们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够生活无忧。文件落款是:“予爱女边菱,边风怜。”“不必挂念,祝安好。”无论是汇款还是文件,都查不到具体的来源。沈棉似乎做过万全的准备,不让任何人找到她。……一周之后,两人启程了。她们先去了柏林,逗留几天后去往挪威。因为边菱之前随口提过想去看看极光。边风怜再三确认了边菱的身体状况,才答应去看极光。可惜她们的运气不太好,直到离开的前夜都没能看到。边风怜本打算多留几天,边菱却说没事。人生有缺憾才是常事,未来还有的是机会。接着她们要去意大利,这个时候南部很温暖,边菱想在那里过夏天。边风怜答应了,看着却有些郁闷。边菱以为她是因为没看见极光才不高兴,哄了她很久。祸不单行,第二天赶飞机的时候丢了一个行李箱。反正放的都是些衣服鞋子,没什么重要的,边菱没在意,觉得丢就丢了。边风怜却不肯,硬要找回来。她说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却不肯告诉边菱是什么。边菱计划被打乱本来就心情不佳,两个人差点吵架。找了一整天箱子,最后才发现是被运行李的司机漏在了机场大楼。两个人又赶回了机场,边菱看着边风怜着急忙慌打开箱子,从一堆衣服里面掏出了个蓝色的戒指盒。那人松口气,一和边菱对视就红了眼睛。“本来,是想看到极光就和你求婚的……”“谁知道运气那么不好。”边风怜蹲在地上的样子有些狼狈,手也攥着戒指盒不愿意拿出来。边菱有计划,她也有。本来没有极光已经很遗憾了,要是这个戒指又不见,边风怜估计得半夜偷偷哭。边菱看着她,深深叹了口气。极光还会再有的,戒指也能再买。可是边风怜的心意是一生独一的,不能再复制的。于是她蹲下来,从边风怜手里把戒指盒拿过来,拿出里面那枚戒指:一颗椭圆大主钻,边上围了一圈小钻。很经典的款式,是边菱喜欢的。边菱伸出左手,把它戴在无名指上。在某些说法中,左手无名指有一条血管直通心脏,戒指戴在上面象征着永恒。此时已经接近日落,这对形容略有些狼狈的情侣完成了一场简约的求婚。边风怜哭得不成样子,不停地说“重来”“太丑了”。边菱给她抹眼泪,航站楼的玻璃透出紫色的余晖,她在这里吻上爱人的嘴唇。她觉得那个血管的说法似乎真有些道理,因为戒指箍上手指之后,心脏确实有隐隐的疼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