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着这番说辞,王台鹤嗤鼻:“拿这些说事,无非是想脱干净罢了。我只问这笔钱经了哪些人手?”
谢中庵回道:“朝集使入京经手人可太多,得问岐州长史了,不过他已经回去了。”
“这是你签的?”郑郁从户部文书签引上找出一个名,上写正是谢中庵。
谢中庵伸头看了笔迹,点头:“是我签的,郑御史。这些账册都在这里了,这笔钱到底去了哪里,我们户部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王台鹤看这些账册就眼前冒花,郑郁看着谢中庵的名,笑道:“谢尚书放心,我等会查探清楚的。”
谢中庵巴不得早点离开,揖礼说:“那成王殿下,你们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传唤我们就是。”
李文垚也点头,随后两人退下。
“这笔钱到底进长安没有?”王台鹤随手拿了一本账册乱翻着。
“应该进了。”林怀治说,“只是不知落在哪里。”
王台鹤叹道:“这岐州长史还不在京,去哪里找这五十万。”
页册翻阅时,郑郁瞧见谢中庵签下了这笔岐州来的钱,而所签数额正是七十万,皱眉道:“这笔钱一定是在户部不见的。”
王台鹤手撑着下颌,问道:“为何?”
“姚同不会撒谎,去年交上来的调税确实是一百二十万,可是在入京后,户部所签的确情文书里就只有七十万。”郑郁看着页册上写的时日,德元十九年十一月五日,说,“朝集使十月廿五日抵京,十一月朔日由户部引见面圣,这期间过了这么久,难免不会保证出什么意外。”
王台鹤也不是不知晓姚同和袁纮的关系,堆笑道:“你如何保证姚同不会撒谎,若非这次监察御史查出,你猜这笔钱他会不会昧下?”
“你的意思要押姚同和岐州长史入京?”郑郁反问。
押了这两人入京,重刑屈打之下岐州长史难免不会受他人意攀咬袁纮,他必须得把事情定在户部。以免这两人重刑牢狱。
两人气势瞬间紧张起来,王台鹤哂笑:“不然呢?这笔钱是出在岐州地界上,不押他二人入京,如何查得清楚?”
“虽是出在岐州,可内里确是在户部,进京之后才不知去向。”郑郁据理力争。
林怀治打破两人的僵持局面,肃声道:“查户部官员不是小事,且这岐州刺史和长史我想刘相已经出了缉拿文书,擒拿二人入京了。”
“岐州距长安不过七八日便到。”王台鹤收了笑,说,“这半月里砚卿你还不快些。”
他知郑郁如此做就是为了袁纮,可惜一人之力何以撼动权贵。
话语点醒郑郁,他察觉自己方才有些失态,礼貌淡笑道:“我为圣上办事,自然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