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六七个年头,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像水一样,逝去无痕,曾经的心动也好,悲戚也罢,在人心中的分量已经很轻很轻了。 她的模样是有几分似她的母亲云若的,不过眼睛更加饱满一些,眉毛更细,看上去总是要比同龄女子年轻那么几分。 只是如果留意的话,便会发觉她话中淡淡的悲伤。 柳不弃面对铜镜,鼻息间充斥着淡淡的百合花香,这是她最喜欢的香薰,那人每月都让人送过来一些,即使知道她不愿意见他,还是锲而不舍 这么些年,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般天真单纯了,毕竟,如今以及以后的路,要难走的多。 后面穿着灰色棉服的年轻奶娘手里还拿着裹着羊绒的汤婆子,进来了之后也只是站在门口,眼神关切地看着横冲直撞的小盈儿,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姑奶奶,不过对方只是清浅一笑,说到啊:“你先去歇着吧,过会儿管家会领你去拿这个月的俸禄。” “娘,盈盈今天真的能见到爹吗?”待人走后,小盈儿才眨巴着机灵的大眼睛,看着一脸慈祥的母亲,等不及要问。 “长得可真像他。”柳不弃喃喃自语道。 李顺昌为官十二年,清正廉洁,小盘洲的百姓生活上也是越发的富足了,前些日子,他夜中起草一封辞书,使驿站使者快马加鞭送到朝廷的地方吏部,上面倒是很快批准了,下放了一位人才作为县官的接替,李顺昌带着人在这里熟悉了两年,终于对自己的接班人满意了,才决定放手。 那年柳不弃在饭桌之上,忽然捂口干呕,面色苍白,李顺昌忙叫人把医馆的大夫找过来,那老者胡须飘飘,一手抚须,一手收回把脉之态,面色慈祥,道:“恭喜啊,这位夫人是有喜了。” 怎么会有身孕,李顺昌看向柳不弃,试图从那低落失神的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可是,当时却实在不是好的时候,他心中郁然,叹一口气,说道,你不愿说就罢了,至于这孩子,我不做干涉,你要是想留,就留下罢。” “我问你,你会说吗?”李顺昌撩开帐子,质问她道,眼眶同样也已经发红。 稍后侍女按照大夫开的方子为柳不弃熬了些滋补身子的汤药,给送了过去。 后来渐渐的,府上的人也都不再提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