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青黎嘴角还挂着血,想到墨羽方才的话起止是冒犯,如今见到苏晴神se不渝的样子,吓得脸瞬间就白了,“墨羽她受了伤,脑子不清楚才会那般说话冲撞了小姐,小姐x怀宽广,还请切莫怪罪。” 苏晴摇摇头,看着几步之外的一鸟一狐。 待她来到院中,正巧听到那鸟jg的质问之言,想到方才的事情,更是火冒三丈,心中更是确定此番定是有人用术法栽赃。 而这野鸟jg…… 看起来的确是受了重伤虚弱至极,谁又知道是不是什么厉害的伪装法术,毕竟光是能运用福泽这一点,就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冲撞?”她冷笑一下,却衬得那jg致的眉目变得有些y郁起来,“私藏妖祟?这么大的帽子,起止是冲撞那么简单。我却不知道我苏晴身上到底是有何可图,让你们青鹭山这群妖怪这么不自量力地屡屡试探。到不若将你们的目的说出来,好让我下手时候掂量掂量,只重还是轻。” 然而不待他说完,却见苏晴面se更沉,如同罩在万里y云之下一般。之间她右手一扬,只听啪地一响,青鹭就应声被ch0u了出去,连带着怀里的墨羽在地上滚了好几滚才停了下来。 “青黎,青黎!”变化来的突然,狐狸怀里的墨羽又被那一番翻滚弄的伤口溢血,却见狐狸生生被一鞭子ch0u的昏了过去,心里又惊又怕,转头却对上那款款走到他们面前的苏晴。 涂山的狐狸和青丘的狐狸并不是天生的不对付,两边都是妖怪里面赫赫有名的大族,氏族里的狐狸们无论是资质还是样貌,都是妖怪里面一等一的好。 苏晴是资质极好的涂山狐小辈,受到不少长辈的教导,修为越来越高,x格却变得又冷又y,成天只沉迷于术法修炼,哪管什么风花雪月,纵然长相身姿是狐狸里面的万一挑一,却并不受同辈的喜ai。 然而苏晴自小听过太多赞美受过太多宠ai,本就骄纵傲慢,快要成亲的相公悔婚入赘青丘,对她而言更无异于是奇耻大辱,自然少不了在青丘的一番大闹。 而哪怕再罚上百年千年,也丝毫不会减少她对青丘狐狸的恨与偏见,甚至连带着把所有公狐狸都一同记恨上了。 “我再问你们一次,”她冷冷地看着地上两人,“你们究竟意yu何为?还有,那东西到底被你们藏到了哪里?” 在这之前,苏晴怕是从未想过,福泽这样的东西,竟然还可以成为攻击的利器,别说她,怕是那些涂山里的老辈对此怕也是闻所未闻。 她往后一跃躲开那福泽,却不想还是被它顺着那没来得及扯回来的白鞭爬了过来,将她整个右手都包裹了起来。 虽说这福泽的浓厚程度,别说是涂山,怕是三清三境内也是b不得的,不过说到底,也就只是福泽罢了,对于妖祟来说足以致命,对普通的妖怪修行却是极为有利。 她并不能完全控制自己身上的福泽,这次和之前对付五针松的时候,只不过是本能出现的一种反抗,却不料对于苏晴却是作用全无。 “无碍。”苏晴摇摇头,却见墨羽周围的福泽已经散了,整只鸟却还强撑着似要保护那狐狸的样子,奈何实在虚弱,整只都蔫蔫的。 墨羽努力地挣扎着,那小小的力道没什么作用,反倒又弄掉了几根带血的羽毛。 她什么都做不了。 为什么只能这么弱小的,看着自己的恩人,朋友被人肆意伤害。 想要变强,想要化ren,想要保护先生,保护青黎…… 那是只有福瑞才有的金红se的瞳眸。 手上那几乎已经是濒si的身t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又嘹亮的啼鸣,却是如同在响应她一般,一声巨大的雷声在头顶炸响。 心上莫名的不安蔓延开来,却被突然杀至的破空之声打断。是啪地一声,便见两枚暗器模样的东西被打落在了地上,落地瞬间便化回了普通的羽毛。 “怎么?终于露出尾巴来了?”她看着面se不善的来人,嘲讽道。 木里口中的“苏姑娘”无疑是印证了之前众妖的猜测,然而对方是那样的大妖,质问和猜疑无疑就是对她的挑衅。 救人要紧,更何况被他抓着的那人看着像极了墨羽家的凡人书生。 她心下焦急,也来不及多想,急忙跟上那妖祟身影,却不想这一跟就跟到了苏晴院子前。 她楞了一瞬,便听到墨羽那撕心裂肺的叫声,她再也没法忍耐,哪怕对大妖天生的畏惧让她手莫名的有些发抖,她还是掷出了那两根羽毛。 苏晴听她口中所谓的“妖祟之主”,又联想到之前墨羽笃定妖祟藏在她院中,心中愈发认定这他们一伙人联合栽赃的戏码。 红冠娘娘自知不是苏晴对手,更何况墨羽和青黎还在对方手上,她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暂且压下心中焦急和在大妖威压之下本能的惧怕,开口劝道:“苏姑娘生出名门,又何必欺负我们这些山间散妖,自古妖祟违背天道而行,多行不义,苏姑娘你若一意孤行,将来定然不可善终。” 红冠娘娘哪知什么神器之物,只当她是刻意扣上的罪名,怕早就为今日的迫害想好了罪名,亦知今日事已是不可善终难逃一si,却见那伏在地上的墨羽身t还有微微起伏,知她x命应该无碍,多少才觉得轻松了些。 她这番话说的卑微又苦涩,还带着没有压抑住的愤恨,听在苏晴耳中更是刺耳的紧。 于是红冠娘娘颇为心灰意冷的丧气话便成了苏晴耳中无异于无法无天的小妖怪刻意的挖苦讽刺,她哪还会再继续和她客气,右手一动,那白鞭就应声而起,直奔红冠娘娘而去:“栽赃?既然是要血口喷人,那我便让你好好的给我吐出这口血来!” 那片片飞羽排的极密,又胜在身形轻巧,速度本是胜过白鞭,却不料苏晴不过冷哼一声,手腕偏转,打空了的白鞭鞭尾竟是径直撤离了红冠娘娘,反而向天空扬起。眼看那飞羽已杀到苏晴一步之外,那扬起的白鞭又动,如同一条打着响的激雷,从高空狠狠扫下,带出的疾风轻易便将那黑羽吹散。 在绝对的等级和力量的压制之下,自然没有任何讨巧侥幸的交手方法。 剧痛之下,红冠娘娘发出了一声极为尖利的悲鸣声,听到声音的墨羽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勉强地张开眼,却只能看到些模糊的影像,她就在这样的恍惚之中,看到那条红白相间的鞭子,再不留任何情面,狠狠向着那个养育了自己五百年的娘亲直ch0u而下。 就好像刚才那一幕不过只是噩梦里的一个片段而已。 繁花似锦,落英如雨。 倏地,琴音突断。 她眉目之间笼着梦境之中特有的朦胧,而他却似乎依稀记得她迷雾后的容貌,是如何倾城绝yan。 他心知这应是一场梦境,或是他这残碎魂魄曾经的一段记忆。 岁月时光似乎变得有些不同,恍惚之间他似已历经千年,茫茫中却又知道这一切不过才是一两息之间的光景。 他依然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不记得太多往事,却又觉得若是在他们身边,那些兴许便不再重要了。 “花如锦!”身着舞衣的少nv被他气得跺脚,又几步上前yu扯他耳朵,“恁地你整日在这混吃混喝,倒还弄出诸多抱怨来!” “先生你看他!” 大概是这花影朦胧,太不真切,否则那么冷清的他为何也会微扬了嘴角。他自是看得见这天地万物水石旖旎,却不知此时那抹笑意,竟是这十方盛景也不能企及的花容如画。 这是过去的记忆。也难免心生怅然。 而在这满是陷阱和禁制的破碎记忆之中,也许会有他要的答案。 又不知何时,被谁人在脚下系上了一根红绳。那红绳就那么安静地落在地上,蜿蜒着隐没进了桃林深处。 是牡丹。 他抬起手,似要帮她拂下发间花瓣,又似yu轻抚她秀美脸颊。 他心下一惊,下意识便抬脚追去,而在这不过几息的追逐之中,随着他的脚步,周围绵延盛开的桃花书却一棵棵枯萎下去。待他停下,这天地早已换了面貌,肃穆森然,雷声阵阵,再不见那桃花缠绵。 周围满是盱衡厉se的模糊面孔,非议斥责之声纷纷扬起。 “如今若不处置了她,我们又怎好和麒麟交代。” “都怪她。” “杀了她!” “定要让她魂飞魄散,再不得作恶!” “大逆不道!” 他只觉头痛yu裂,那些私语之声杂乱地重叠在了一起,又絮絮在他耳边炸开。 突然一声惊呼唤回了他的神志,他抬头见那层层雷云之中电光闪烁,紧接着一道赤红se的激雷从那云中s出,冲着牡丹急劈而下,而她却丝毫未察觉一般,仍是那般悲寂又恍惚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待他再做反应,炽烈的雷光顷刻间就夺取了他的全部感官,然而灵魂的碎裂焚烧之感却让他痛苦万分,好像所有的苦痛都被融入了这毁灭的一息之间。 “先生!” 同时到达的,还有那响彻天际的天火雷声。 他张开了眼。 本应落在红冠娘娘身上的鞭子却是偏离了方向,擦着她的脸颊落下,鞭风瞬间将那姣美的脸庞划的鲜血淋漓。 她手一扬一甩,弄掉白鞭上的血迹w渍,长袖一摆,那鞭子便如有生命般灵巧而迅捷地缩回了她袖中:“尔等小妖,又怎配si于我苏晴鞭下?” 未等到苏晴走到面前,红冠娘娘已经伏身扣地,不再是遵循妖怪的本能,亦不再心存侥幸,哪还敢继续同她辩解,只得顺着她之前的话卑微地恳求道:“小妖不识好歹,顶撞了苏小姐,小姐怎么处置小妖皆悉听尊便。不过小妖nv儿,和狐妖青黎,却是无辜,是受……小妖蛊惑,还请苏小姐网开一面,放他们离去。” “炼……妖壶?”红冠娘娘不过五百年道行,哪里知道上古神器的事情,却又不敢与苏晴解释,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接话。 “怎的?你不是这青鹭山的管事妖怪吗?却是连这个都不知道了?” “哼,嘴y。” 红冠娘娘闷哼一声,却来不及顾及伤口,听她那么说,多少猜到其中必然有所误会,急急开口:“苏小姐误会了!青鹭山虽是福泽之地,福泽却也不过五百多年,并没有千年之久。而山中妖怪一直本分善良,又敢对您有所歹意,又何来设计图谋一说?” “五百多年?”苏晴皱眉,“你真当我……” 苏晴这个举动却是急坏了0不清她意图的红冠娘娘,只以为她是不满意自己方才辩解,要向墨羽下手,连忙踉跄着扑倒苏晴面前,跪伏下来,不住地恳求道:“苏小姐饶命!请放过小nv吧,她不过是一个化形都不成的小妖,自然不会和您有什么牵连!那些计谋,您说的那些事都是小妖一个人做的,妖祟之事也是小妖为了嫁祸您而做的,小妖知道错了,您如何惩治我小妖都心甘情愿,但是还请您放过她,求求您,求求您!”人胁迫隐藏的样子,莫非真的是她误会了什么,那么这些妖祟之事…… “不,不是的!”红冠娘娘下意识急忙解释,“小妖并未有嫁祸苏小姐的意思,只是之前分明是有一只妖祟……” 十五这么一提,苏晴方才消下去些许的怒气便又被激了上来,她一脚踹开跪在脚边的红冠娘娘,冷冷道:“怎么?一直抢着认罪,当真觉得我苏晴不敢下狠手么?” “既然你人形不会说实话,那便化作原形好了,”苏晴将墨羽随意丢在了一边,撑着下巴蹲在红冠娘娘旁边,笑道,“待我一根一根拔掉你的羽毛,拆了你的骨头,知道疼了,自然就晓得该和我说什么了。” “十五,你……” “砰”。 此时却见他原本华贵的外衫已经被什么利器割的破破烂烂,而那长长的胡须更是乱七八糟惨不忍睹,之前还没散尽的福泽之气像是找到了入口,顺着那被切开的胡须缠了上去,顷刻就让伤口像被烈焰炙烤过一般变得焦黑,痛的榕树jg缩成一团,sheny1n着在地上来回翻滚。 苏晴心中一跳。 “噗嗤”。 苏晴一愣,却是极快地反应了过来,左手手肘向后狠击,摆脱身后偷袭之人后,一夕之内便已跳到几丈之外。 十五依然还是那乖顺温柔的样子,她看了看自己沾满血迹的手,冲苏晴笑笑:“对不起小姐,吓到您了。” “竟然是你!这么说……盗走炼妖壶的人,也是你!” 原本铜绿se壶壁外此时渡上了一层诡异的黑红se光芒,怕之前那些妖祟收集来的魂魄已经全部被封在了壶内。而那光芒之外,又隐隐围绕着一圈咒文,怕这就是苏晴无法感受到炼妖壶气息的原因。 见苏晴盛怒,却还没有出手,十五叹了口气:“小姐对我,终究还是心软。” 天分,努力,样貌,我哪一个b那些姓苏的狐狸差?凭什么我就只能远远的被划分在涂山之外,受尽欺辱,一辈子只能做个服侍别人,倚仗别人鼻息而活的丫鬟呢?仅仅是因为我爹爹是一只普通的狐妖吗?” 她话音刚落,却见那柴房内走出一个颀长从容的身影来。 “你们是何人?” 琉璃木,太虚剑,炼妖壶,天罡塔,折戮幡,仁王鼎,沧海印,天灵玉以及nv娲石。 混沌之初,为了得到神器,仙妖人三族皆琢磨出不少“寻宝”功法,用以感知神器气息。然几千年已过,大多神器都已被三界各族瓜分保管,却是皆被秘密收置并不入传入世,是以神器之传慢慢消失于坊间,连带着大多寻宝功法也跟着失传,而苏晴也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习得皮毛,却也足够她出来搜寻炼妖壶了。 除了仁王鼎外,炼妖壶是唯二“炼”的神器。不过与仁王鼎炼器不同,炼妖壶炼的是“魂”,天道之下任何的灵力,魂魄,福泽都可为它所炼所凝,可为修为,可为灵力,可为万物休养之jg,而无论那些作为原料的魂魄如何而来,最终x1收这些修为的受益者,并不会被判定为“妖祟”。 因此纵然神器被盗,一开始涂山的那群老狐狸也并没有太过着急,毕竟这十方之中还记得炼妖壶的作用的老家伙,并做不出盗宝的事情,而这次的失窃,怕只是不懂道的蟊贼只是冲着这神器名号来的,即便神器在那人手上,怕也闹不出什么大乱来。 谁料,他们到底是低估了这盗宝贼。 如今苏晴被十五所伤,虽不致命,却是实打实让她颜面尽失,她虽气急,奈何却只见十五游刃有余的样子,并不知那神器深浅,一时不敢轻易出手。 雷声又响,似有千钧之势,蓄势待发,势要滚滚而来。的书生,眼神一动。 而之前苏晴说这凡人身上有神器的气息,她早就动了心思,才会让榕树jg和五针松去将人捉来。更是让榕树jg刻意留下证据让人怀疑到苏晴头上,只等借机出手,坐收这渔翁之利。 如此,她便有了两个神器傍身,假以时日,莫说练出五尾,只怕七尾九尾也不过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虽b不上苏晴,十五却也是万里挑一的好样貌,平日收敛着自然看不出这千娇百媚的样子身段,如今放开了,倒真真似从那市井话本里蹦出来的狐妖一般,一颦一笑,皆都带着g人的气质。 十五转过头看向苏晴,慢慢收起了笑容。 两人目光相接,周围空气亦莫名凝重了起来,苏晴握紧手中白鞭,却不料十五又突然开口道:“呵呵,小姐,看来你还并不知道炼妖壶的jg妙,这福泽天道这么好,我又怎么会逆天而行呢?” 苏晴不再留情,一鞭子劈甩十五,谁料才运转灵力,妖丹处便传来一阵剧痛,滞涩的灵力逆行而上,生生b得她吐出一口血来。 她语气随意,但那一手哪里仅仅只是“一丝灵力”那么简单,那可是“那位大人”给她的好东西,于心脉之处种下,几息之内就能封住灵力运转,若要强行突破,只能落得妖丹碎裂的下场来。 她脸上不敢置信的表情极大的愉悦了十五,她不再关注那一旁站着的凡人,慢慢踱步到苏晴身边,拿出手绢似要为她擦拭唇边血迹。回过神来的苏晴一掌打来,她悠悠一闪便落在一边,却也不恼,唇边甚至挂着温柔笑意,又恢复些往日那个十五的样子来。 “闭嘴!” 她说话时无论是语气亦或表情都带着些诡异,苏晴握紧长鞭也不答话,只是紧紧盯着面前这人,警惕异常。 “刁奴尔敢!” 见苏晴不答,十五自顾自接了下去:“就这几日,天火将至。这里的一切,草木生灵都将化为一捧灰烬。而被天火焚烧至si的生灵,是断不了世间线的,自然也不会有冥鬼六界之人前来收魂,而这就会变成我最好的养分。 “胡言乱语!且不说天火如何,你如此为祸一方,有何资格妄论天道一二!?”苏晴怒叱。 又似突然恍然大悟一般:“你是说那些妖祟吗?” “你!!!” “被青鹭山不知好歹的小妖们算计,困在天火之中殒命于此……”她笑弯了眉眼,“我自然会同长老们交代清楚,为你讨回公道的。” “小姐莫气,自有这青鹭山上下生灵,为你殉葬。” “你笑什么?” “就你?连炼妖壶有何用途都不知,哪里来的资格说这些?” “和炼妖壶有何关系?我笑的是你连天火是何物都还没弄清楚,便自以为是的在这里谋划,更笑你怕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迟早不过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 “你胡说!” 十五不过三尾,神识之中还未有资格收到有关天火的传承,若有,也不过仅仅是些懵懂的轮廓而已,因此所有这一切,都是给她炼妖壶的“那位大人”教会她的。 他为何知道那么前所未闻的功法和结界,能轻易的掩藏神器的气息,甚至对于她们这一路的见闻都算计的清清楚楚,巨细无遗。那他又为什么选中了她,要帮她? 可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雷云笼罩,周围已经暗的如同黑夜一般,却被方才那道雷光照亮了天地,反 这声雷响却仿佛成了一道号令,紧接而来的,是连绵不绝的道道惊雷。更可怕的是随雷声而到的,并不是耀目的闪电,而是一道道通天的赤红se雷火。不多时,天地之间便连成了一片燃烧的火墙,将整个天麓山笼罩其中。 火墙如同一面剧壁,将整个天麓山地界隔绝了开来,而在接触到这里的福泽之后更是越发猛烈,似一条条火龙一般,翻腾肆nve,不多时便将原本的葱郁山se烧成一片火海。 倒是十五先缓过神来,眼中满是疯狂兴奋之se:“天火……天火来了!大人果然不成骗我!” “不可能……”苏晴哪里顾得上她的挖苦挑衅,满目皆是赫然。 传说人间境有盛灵之地,福泽厚载。 只有凤凰同来,引其火涅盘于此,方能将其熄灭。 然而此时却不是苏晴惊诧质疑的时候。 如今天麓山境内,所有妖怪灵物都无处可逃,她只需把苏晴丢在这里自生自灭,自己寻得一出安全地方坐收渔人之利,等待那位大人吩咐便可。 她转眼看着站在一旁的沈卿和地上昏迷不醒的墨羽。 更何况他们不过是个凡人和个昏迷不醒的妖怪,如今的苏晴也奈何她不得,形式对她可是有利的很,她怎么可能放过机会。 “这是……”苏晴眼睛微微张大,瞥见十五接下来的动作,不禁出声提醒,“小心!” 十五虽未在涂山正式拜师,平日修行也是用的涂山的功法,对于法术算是知些皮毛。只是如今苏晴知道她原本是刻意藏拙,若对方真的是个凡人,怕是定然无法应对。 虽然涂山如今和三清三境相互走动极少,但是对于彼此的功法还是有些了解的。 再看那二人打斗,便更是高下立判。 反观十五,堪称毫无招架之力,几招之后便已伤痕累累,若不是靠着法术强撑,怕早已败在对方剑下。 十五此时自是听不得她的讽刺,但也知道这凡人并非池中之物,却只以为他是受了神器的益处,才能有这般能耐,反而更是想将这凡人拿下,把那不知名的神器据为己有。 紧接着她五指并成爪,向着“沈卿”门面直攻而去,而“沈卿”依是从容不迫,腕间微转,寒芒一闪,便见那半指长的指甲被齐齐削掉,若不是十五手收回去的及时,怕如今已是空剩个手掌了。 “沈卿”不耐烦地抬剑,那三颗火球还来不及再近身分毫便被那蓬b0而出的剑气熄灭,连带着十五都被激地退后了几步。 十五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凡人,三条尾巴却在那威势之下收并在一起,本能地感到恐惧,微微颤抖。 苏晴见状扬鞭ch0u了过去,被十五堪堪躲过,却见“沈卿”脚下一点,下一瞬人便已经挡在了十五面前。 谁人都不曾留意,那个一直偷偷跟着沈卿的,那个不起眼的红se小虫,此时也消失了踪迹。 “十五!你莫要执迷不悟!” 天火已燃,那层层雷云已经被这漫山火焰染的赤红一片,依有雷声沉沉滚滚。而周围被火灼热的空气带出一阵又一阵的热浪,映的火光之中十五的笑脸都一同扭曲了起来。 她如今自然打不过十五,但也不会任她恣意妄行。若真的如她所说,最终涂山也定然会因她为世人所诟病。 话音即落,她便运转起周身灵气,瞬间剜骨般地疼痛便顺着灵气的运转传遍四肢百骸。她强忍这经脉寸寸断裂的痛,冲十五冷笑道:“苏小姐?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不过在妖丹碎裂之前,她还有别的选择。羽直劈而下,紧接着动彻天地的巨雷之声炸响开来,震得脚下土地都跟着晃动,徒留几人脑中一片嗡嗡回声。 她循声去看,就见十五苍白着一张脸捂住被烧得焦黑的右手,而原本被她抓在手里的墨羽如被火焰温柔托起一般,浮在半空中,而那随红雷而至的天火似得以她周身福泽的滋养,愈发旺盛,最终慢慢形成了一个虫茧般地形状,将墨羽包裹在了其中。 “不,为什么?为什么?!”十五又痛又惊,她明明不是妖祟,为什么会被这福泽之气缠上。 与此同时,浓厚地福泽之气自墨羽所在的火茧里益处,周围肆nve的天火如同受到了引导召唤一般,纷纷汇聚于此,连带着那隔绝天日的火墙都消减了许多,反倒是这周围,渐渐成了一片火海。 还不等苏晴诧异,又见那火茧周围的火焰调转了方向,如一条盛怒的火龙一般,咆哮着向她急攻而来。 她心知这怕是那野jjg把她当成了敌人,有意驱赶。即便之前的确是她认人不清,甚至打伤了她的长辈与友人,却还是难免心中有气,怒骂道:“蠢货,真是敌友不分!” 而此时十五正强忍着被福泽腐蚀般地疼痛,封住右手的灵脉,对上苏晴看来的目光,愤恨地咬了咬牙,转身逃入林中。 “此番风波,皆由我涂山人起,诸位的伤也全因我鲁莽妄断。待到事了,若我有幸全身而退,我苏晴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若不能,纵身si魂灭,吾也定会将这贼人拿下,还你们之前安宁。只是若是如此,还劳烦各位去涂山一趟,将此事告知门庭。苏晴于此,谢过了。” 脑中本还依旧混沌着不知今夕是何夕,背后传来的剧痛却顷刻间唤回了他的神志。 “你醒了。” 而在她身后的,则是滔天 青黎点了点头,看到红冠娘娘身后的火海,张大了眼:“这是……” 那火焰灼灼耀目,在一片赤红火光之中,又有金芒隐隐攒动,明明危险万分,却又格外璀璨,一瞬间竟让青黎看愣在了原地。 “这就是那些妖祟口中的天火?”他摇摇头,似自言自语一般喃喃道,“那墨羽她为什么,为什么……” 既然墨羽能够控制驾驭这天火,那是不是,这火其实是她招来的呢? 那为什么墨羽会和这火扯上关系,而又为什么他们在这“天火”之中却安然无恙? 青黎心下一惊,转头便看到墨羽家的书生正在旁边,怕是他方才太过震惊,竟然没注意到他。 “青黎,不可无礼!”红冠娘娘见他出口顶撞,虽心知青黎也是维护墨羽,然而这书生却不像是个普通凡人的样子,方才她晕倒之后的事情,还是听他所说,急忙开口打断青黎。 之前红冠娘娘也同他讲了之前那些妖祟的事情,他索x解释了清楚:“只因当年昆仑之事,众人皆以为福泽灵地若灵气过盛便会引火烧身,却纯属妄言。不过关于天火,我所知的也并不太多,毕竟这世间能和它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那两只了。” 这人明明不过是个凡人,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是b苏晴哪五尾狐还要令人畏惧。 还不待他继续细想,那人又开了口:“靠妖怪的方法自然无法让她幻化ren,所以她才招来了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