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蓝因从床上坐起来，“你发给我，我帮你看看。” “嗯，小时候学的。”易蓝因轻声说，“为了讨爷爷欢心。” 易蓝因便在那头轻声地笑，笑过了以后才细声慢语地问她：“今天吃什么了？” “就你们俩？”易蓝因问。 易蓝因那边便不说话了。 “不开心。”易蓝因凶巴巴的，“我也想和你一起吃饭。” “干嘛？”易蓝因佯装恼怒，“不许笑我。” “没有啊，我刚醒。”易蓝因下意识抬头，“怎么了？” “锁门干什么？”易蓝因虽然这么问了，但郁景还是从听筒听到易蓝因穿上拖鞋去锁门的声音。 郁景安静等到易蓝因躺回到床上，才继续道：“不是答应要姐姐舒服吗？” “那我不是回来了嘛。”郁景有理有据：“而且姐姐嫁给我了，我有权利和义务让姐姐舒服。” “那更应该好好放松放松了，”郁景蹬鼻子上脸，“姐姐今天穿的什么颜色？” “那姐姐帮我碰一碰，”郁景直接压低了嗓音，“是不是很软？” 夹在耳朵边的听筒传来隐忍绵长的呼吸声，一呼一吸间, 有什么顺着电流声呲呲地打过来, 电得人手脚发麻, 不自觉地跟上话筒里的呼吸频率。 易蓝因对此有些抗拒，她红着脸, 在间隙艰难开口反抗：“你, 别这么说。”她闭上眼, “什么未婚夫？” 易蓝因头昏脑胀地摇头，手机顺着枕头的曲线滑下去，又被空着的手一把提回来，“嗯。”像被最后的那场秋雨淋了个透, 声音颤颤的, 带着些无措与莫名地焦急。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漫天的群星闪耀。 外面有开窗的声音，清晰得就像开在易蓝因的卧室。倒激得缩在被子里的人恨不得挤进床垫和床板之间，这间酒店的隔音实在是不怎么好。 更讨厌的是, 郁景时不时要说几句话，总让易蓝因觉得她像随时要走过来掀开自己的被子似的。 “姐姐做这事的时候在想着谁呢？”郁景说话的发音方式和别人都不一样，总是懒懒散散的，闲暇时尾音要拖着，急迫时便压缩了中间的字，吞音到只剩尾音，“怎么不说话？”她带着笑音，让人窘迫得恨不得当场失聪了才好。 “呵，”郁景的笑音也很明显，混着拉长的尾调，“原来姐姐在想着我呢。”她转了个身，将手机夹在耳朵和床单之间：“姐姐喜欢这样吗？要不要再努力些？” “喜欢谁？”郁景是个顽皮的孩子，在小学时就看得出来。“我没听清，姐姐再说一遍。” 对方的气息有些不稳，大概是空气渐稠，搞得人略有些窒息。 易蓝因乏顿地睁开眼，“好啊，”她乖顺地在被子里点头，即使对方看不到，“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