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笑,“放心,超级放心。” 这边说着话,那边易蓝因裹着件纯白色的浴袍从浴室出来,半湿着发坐到李让身边,“怎么来这儿睡了?”顺手摸了摸他的圆寸。 易蓝因点点头,又对着地毯上没个正形儿的郁景勾勾食指,“来这边坐。” 易蓝因单臂揽在她的肩头,声音听起来萎靡不振的,“困。”她将头也靠到郁景的左肩上,“讲个故事听听。” 李让眯着眼打了个哈欠,“都行。” 李让头一歪,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直接合上了眼。 郁景只好转身去浴室,等她五分钟后从浴室出来时,发现易蓝因已经睡了。 郁景走到床尾,坐在角落将易蓝因还肿着的脚捏在自己的手心。 忍着喜欢,忍着心痛,忍着苦难…… 郁景笑,她又去浴室洗了遍手,认认真真的。 手从睡袍的边沿摸进去,早上留存着的记忆自脑海苏醒,易蓝因瘪嘴,“不要了。”她说,“我好困。” 易蓝因半睡半醒的,她抱着郁景,身体给着反应,眼却是紧紧闭着的。 “怎么?”她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清冷,而是加了一层软糯的调子,“真怕我去了剧组,嗯,红杏出墙啊?” 易蓝因笑着推郁景拱上来的脑袋,“那明天怎么办?” 窗台的窗帘半开着, 暖暖的阳光洒进来,打在人的皮肤上,被子也暖烘烘的。 易蓝因紧抿着唇, 生怕自己不小心哼出声音来。 感官尽数封闭, 像回到母亲的子宫里,她知道这里是温暖的, 安全的, 只要她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秋风带着落叶打着卷,树上的生物兀自发着抖。 落叶们堆着叠着, 令路过的行人要特意绕着路躲开它们。 街上有洒水车路过, 浅灰色的地面渐渐被水染成深灰,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郁景笑着跪在她身边,认真帮她整理好一切。 什么都是过会儿就好了, 易蓝因的人生准则好像就是如此。 郁景扔掉手里的湿纸巾,转过头去看易蓝因的脸。 直到那一对儿蓝汪汪的眼睁开,会爱人的眼神认真看着人时,才让人也跟着缓和下来,长舒口气。 “当然,”郁景依然跪坐在她身边,她帮她将脸上的发丝挪走,“等你回来时,就换好了。”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切的变故都有可能发生。 万一停电了呢?万一冰箱突然故障了呢?万一无人居住的小屋恰好有小偷来访呢? 易蓝因睁开眼,嘴角笑着,抬手抓着郁景的睡衣袖口,“其实我有点紧张,我太喜欢《定春秋》的剧本了,很怕这本子砸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