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他上学,见到了更广阔的世界, 也见到了这个家以外更多的人。 等他到了青春期的时候, 郁景就离开了h市。 只是这未来如此清晰地呈现在郁景眼前,还是让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郁城抬眼,被打得干嚎劈了嗓子,外表却是完全看不出来的,除了烫的乱七八糟的韩式发型变得湿漉漉的有些狼狈。 他一贯是叫自己大名的,在家里, 他是尊贵的太子, 而她是太子可以随意打骂的奴仆。他们的父母精心编造了这一森严的等级制度,底层人民表达不满的话就会被禁食禁足, 颇有种古代宫廷不得宠的妃子进冷宫的感觉。 看吧,这种状况下的太子,也是学不会向她服软的。 米来一巴掌抽在他脸上,郁景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脸上被抽出来的细小水滴。 又一个巴掌抽回去,米来额头距离郁城的脑门只有几公分,她单手攥着郁城的后颈,像是在捏着一个待宰的鸡,“家里教不会你做人的话,我可以教你。” 郁城终于意识到这个和窝囊废郁景长得很像的人到底是谁,黑色的新中式衬衫配玉簪,身边恭顺的人,还有揍人时不动的眼珠。 米来听他的话,还真的从旁边人的手里接了电话,她翻找了一会儿,最后将屏幕亮到郁景眼前,“是这个号码吗?” 米来一把抽开她的手,电话拨通之后,她一脚踹在郁城的肚子上,用郁城的嚎叫开始与自己的妈妈说第一句话。 郁景不知道妈妈说了什么,她只听到米来平淡地报了这里的地址。 铁椅子碰着郁城的口袋拉锁头,不时发出几声尖锐的噪音。 里面像另一个世界,一个由成年人建立的销金天堂。 后院只有冰冷的秋雨,还有郁景突然开始动荡的世界观。 几年没见,他们好像一下子变老了。眼角的皱纹堆起来,连头发都带着白了。 “是我在婚以后疏忽了你,可你不能这么对你弟弟啊,你弟弟还是个孩子,他可是你亲弟弟啊!” 更可笑的是,她在米来身边站了那么久,两个人竟然都没看到她,就像从前一样,她是家里透明的女儿,见不得光的影子。 他佝偻着腰,眼里带着示弱的期盼。 那个生龙活虎的男人就是眼前这瘦弱的小老头吗? 一个眼神过来就能让她腿肚子打颤的男人变弱了,一向不苟言笑的妈妈开始哭天抢地了,在家里要什么有什么的男孩开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米来拨开自己亲妈求上来的手,她蹲下身亲自给她打了伞,但话却是没什么感情的,她说:“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教育性…骚扰的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