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坚持,“开车要绕路,我走几步就回了。”她走下台阶仰起脸问易蓝因:“你呢?你和我回去,还是,去哪里?” 好像这世上所有热烈的大事都发生在夏天。 裴久没有多说什么,他还是像往常那样,永远站在她的身后,等待她什么时候回过头来看看自己。 她要将那脆弱的小紫花戴到易蓝因头上去,易蓝因蹙眉谴责她,“你这是在破坏公物。”但她的头没有躲,那朵小花被夹在她的耳后,根茎被细心地藏于发里。 “是吗?”易蓝因局促地在路灯下整理自己的衣裳,旁边斜斜地伸出一只手来,她替她在衣摆上揪起一根长发,最后松开手,那根头发便有了夜风的形状。 “那你给我加个名字,”易蓝因揪着她的手肘,“反正你也要还房贷,给银行利息不如给我。” 易蓝因借着路灯的光偏头去看,少女的脸上带着不容亵渎的坚毅,“我不会输的。” “什么?”易蓝因单纯地问她。 “什么呀?”易蓝因还是听不明白。 易蓝因“哗”地一下脸通红。 “那买不买嘛?”郁景在后头懒洋洋地笑着问。 街头转角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郁景拉着易蓝因在人家门口严肃地开口:“谁输了,谁去买,行不行?” 郁景笑了笑, 抬手便扯住了她的手腕, “我说买两根棒棒糖。你想什么呢?是不是想不健康的了?” 郁景笑着瞥她,“这么认真啊?小时候没少玩儿赖吧?” “一局,一局。”郁景笑着说完后, 拉她到窗边, 易蓝因幼稚地做了一大堆花里胡哨的准备动作, 最后还是以首出剪刀落败。 郁景笑着拍了拍她的背,“我只要黑加仑味的, 葡萄的不要,找不到不许出来。” “不要,我就要黑加仑。”郁景坚持。 她大长腿一迈,几步走到道边的灌木丛边,手伸进去随意那么一薅,就薅出个黑色鸭舌帽出来。 “没,嘿嘿,”那人缓缓起身,又捶了捶自己蹲麻了的腿,“您是?” “你当我傻?”郁景抬手便拨开了狗仔的手,“现在这些东西都能联网,谁知道你能不能恢复。”郁景弹开胶卷盖,抬手一扯,那些底片便被她拽出来大半。 郁景眯起眼,透过便利店的玻璃窗看易蓝因大晚上戴着墨镜在人家柜台边找黑加仑味的棒棒糖,夜班售货员也弯着腰认真帮着她找。大概这售货员也是个兼职,b城的便利店压根儿就不会上黑加仑味的棒棒糖,黑加仑味的只在老家那边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