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亦繁像是借着酒劲说胡话,但江慕书知道她是很认真地在表白。因为关于‘简亦繁喜欢江慕书’这件事,她已经知道很久了。“你为什么总说我是小孩子呢,两岁......真的有那么大的差距吗?我努力去成长,努力做一个成熟的人,不幼稚,不张扬,想要成为一个和你能够肩并肩的人,只是在靠近你的时候想要和你撒撒娇,因为成长真的好累啊,我一个人,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简亦繁说着说着,又贴上来环住了江慕书的脖颈,小脸凑近她的颈侧,“你哄哄我有那么难吗?你喜欢我又那么难吗?你把我当成同龄人......有那么难吗?”“我现在和你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要是你听到了,为什么不给我一个回答?”她说出来的话让江慕书有些难以判断此时此刻的简亦繁是否还有一点点的清醒。而若是她有一点的清醒,她又要怎么回应?江慕书如今二十岁,被一个刚刚成年的小丫头问得无话可答。唯一让她庆幸的是,简亦繁在五分钟后缓缓地趴在自己的肩头软了身子,江慕书起初没发觉,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这才低头瞅了一眼,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大概是酒精占领了身体的大半部分,和困意一起,把她脑中的清明抢夺去了。而江慕书没有第一时间把人抱回房间去,而是在原地搂着简亦繁纤细柔软的腰背许久,眼前像是走马灯一般,晃过过去几年的点点滴滴,让她觉得有些失神又恍惚。她最后轻轻地弯下身子,俯身在什么都已经听不见的简亦繁的耳边,低声道:“小简,我都听到了。”“成长很难,所以我尽力都陪着你啊,你喜欢我,我也知道,你抱着那么赤诚的一颗心朝我跑过来,我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呢?我想要多哄哄你,但是以你的性子,我怕你会更加依赖我,只能硬着心肠板着脸色对你,我也不舍得。”“我为什么留在阳城,我以为你感受到了呢?”“简亦繁,喜欢我这件事很难,前面的路也很难走,所以我舍不得让你走。你这么天真可爱,去感受更多的新世界不好吗?何必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呢?比我优秀的人那么多,你又为什么头铁硬要在我这里撞着不跑?要是和我在一起,你会有多难,你怎么不想一想?”“我从来都不喜欢和人过多地交往,而唯独你是例外,我以为我的病无药可医,但好像你能够成为我的良方。我在你靠近我的同时主动接纳着你,因为发现我并不抗拒,反而很享受。我喜欢你的笑容,它好像能够弱化世间所有悲伤和坎坷,大概......你自己也不知道吧?”“你这么好的一个人,我不想把你单纯地当成我的药,我想要让你用更加体面的身份站在我的身边,我也想用更加完整的灵魂和你同在。”“那些不能够当面对你说的话,我只能趁着现在一字一句地讲给你听了。”江慕书笑着,笑得温暖,眸底全是对她深深的依恋,是不加掩饰的模样。“小孩儿,希望你醒来的时候不要怪我不给你回应,我只是现在还没有资格全部告诉你。”“也别怪我总叫你小孩儿了,这世界上也只有你这么一个人能让我这么称呼你,这样的特殊你又体验不到吗?我不是在等待你长大,我说了我会在原地等你的,我怎么会失信呢?我只是在等待着我能够变得更好啊。”“简亦繁,喜欢这件事,不是你的一厢情愿。”“我也喜欢你啊。”第20章 不是不爱,是不说。也许没人看得出来,但是江慕书知道,她自己想象中,更加喜欢她。她知道自己不能说,所以把自己的感情藏得更深,以至于除了她自己无人知道。因为她怕简亦繁对自己陷得更深。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看心理医生,她比任何人都渴望自己能够早日脱离这个病症。也许对于别人而言,社恐其实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疾病,也常常被人随意地挂在嘴边,但就像没得抑郁症的人觉得抑郁症只是小事一般,社恐也是同理。江慕书想要用一个完整的人格去喜欢简亦繁,以及......被简亦繁喜欢。心理疾病永远难医过生理疾病,这不是单纯地依靠药物就能够获得康复和痊愈的,还有很多外在的条件和因素还有环境。她其实也后悔,她用了她认知中的好方法避免简亦繁越陷越深,却没想过简亦繁是否能够承受得起这样的方式。她和简亦繁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是简亦繁处于主动的位置,她从来都是在被动接受。江慕书想,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曾经对简亦繁说过,她对女人没兴趣。在她的想法中,这应该能够算是最强硬的拒绝了。可偏偏那人无所谓,反而应了又笑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无所谓?”“学姐,你敢保证自己真的对我没有感觉吗?”那一瞬间,江慕书以为自己的伪装真的露了馅,后来才反应过来,她又是在唬人。江慕书说:“你不要逼我。”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到简亦繁的眸间覆上了一层黯然,却又强颜欢笑地看着自己时,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