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止人还没有醒过来,医生评估的结果是今晚大概率都不会醒的。 原以为就这么守一晚上了,偏偏小概率事件发生,林殊止醒了过来。 可若林殊止真对他说谎了,包庇那个叫伍河的男人要怎么办呢? 昏睡时的林殊止看起来平静又恬淡,但醒来后句句话又要将他气个半死,什么叫很真诚,什么又叫没有气他? 林殊止又把视线撤走,动作缓慢地想转个身背朝陈穆。 林殊止苦笑一下,底细不清的人,不止伍河一个。 他容易多想,但不会再误会了。 “我知道了。”他说。 “今天的事,谢谢你。”林殊止态度疏离又客气,是很真诚地道谢。一码归作一码,与陈穆的往日种种都和今日无关,换做任何一个人帮了他他都要说声谢谢的,陈穆也不会例外。 似乎说出的话不大好听? “嗯,”林殊止淡淡道,“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林殊止:“那你把小年喊过来吧。” 林殊止咬着唇:“我们之间应该有一些边界感。” “不熟悉的人之间那种……至多,是朋友之间的那种。” 林殊止又在反复强调,他们即将成为陌生人。 高高在上不可理喻,只会替人做出决策的上位者,没有感情可言的利益机器,所有人都将成为阻碍,他更适合孤独地运作。 “你放在家里的日记,我看见了。” 好似一道惊雷从耳旁劈过,林殊止双目圆睁,整个人都僵硬无比。 可能早在不知情的时候就弄丢了吧,林殊止曾想那日记本就这样随着这段感情消失了也好,可偏偏是落在了陈穆手里。 陈穆也不可能做无意义的事,单纯逗趣无法构筑理由,也许还因为他这只蝼蚁会让既定存在的利益受损,所以才一直紧追不放。 陈穆的话如同锋利的刃,一刀一刀穿破血肉,划进心里。 “你喜欢。”不知是不是错觉,陈穆声音有点发颤。 陈穆不解:“好,你现在既然不喜欢,那天晚上为什么允许我去你家,又为什么要和我——” “明明你也——”陈穆觉得无法说通,一口气要将自己堵死,“算了。” “有感情也好没感情也好,”林殊止抬手盖住眼睛,“没有人会一直对待一份感情如初的,你可以有很多喜欢的人,我也可以。” 看吧,他与陈穆就是无法交流的。 “包养什么?”陈穆猝不及防听到个陌生词汇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包养的人,上次到你郊区那栋别墅里找我,让我转告你给他转房费。” 林殊止:“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