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次他下了课去厕所才第一次从同龄人口中听到“私生子”这个词汇，那些人躲在走廊尽头的杂物里交换着彼此掌握的信息，语气恶劣且充满鄙夷，他像从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上了街什么也没做就要人人喊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长了一张嘴的墙更是数不胜数，林殊止活了二十多年仍然不能习惯流言。 小时候总怕被人称作私生子，长大了又担心被人发现林正安利用他。 也许他是不该再在意了。 “知道了。”林殊止回他一句。 “嗯，我放在你书房了。” “一些照片。” 林殊止不想回答他了。 陈穆又故技重施，踹了踹他的小腿。 陈穆拽着被角很轻松就把他拖回来，被子在身下压得太实，林殊止被迫翻了个面正对着陈穆。 “你和别人的合照。”林殊止反抗不得，气不过蹬了他一脚。 这多少问得有些荒谬了，林殊止不耐烦了：“你的朋友，我不认识，你自己去看吧，别压着我了。” “别睡了，起来。” 林殊止用被子盖住脸，耳边是陈穆开门下楼的声音。 难道是突然想起从前某天自己在照片背后留的情话了？ 照片就放在那儿，早晚都会看见的，又不会跑掉。 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陈穆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出神的时间陈穆已经拿着纸袋回来了。 他倒也没拉着林殊止一同欣赏缅怀，只是一个人静静看着，摸到某一张时就要看好长时间。 他视力没好到能看清照片细节的程度，但能看见陈穆拿着同一张端详了很久。 其实是很不想把这段不知期限在哪的合作当真的，他也想像陈穆一样来去自如，只把这当做一场戏。 在他回过神之前，大脑就暂时占据了主动权。 作者有话说: 好久远的伏笔啊…… 话说出口林殊止便觉得失言，但想收也收不回了，陈穆给了他莫名其妙的一眼。 林殊止躲不掉：“看照片看出来的。” “我看不出来，你解释一下。” 不过也是他探听陈穆的隐私在先，怎么也怪不到陈穆头上。 林殊止也不说话，只默默地将有英文的那面朝向他。 林殊止指了指右下角的英文，这已经是提示的极限了，陈穆是装不懂，逗他玩儿。 “这不是你写的吗？”还在跟他装。 林殊止终于觉得不对了：“这照片除了你还有谁碰过吗？” “和你合照的人？” “他是谁？” 林殊止一下蔫了，看来对陈穆来说是重要到不能随便透露的朋友，他又提提嘴角打趣道：“以前的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