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对劲……”万黎已经半趴在桌上,嘴里还在喃喃道。 “林哥,”万黎突然抬眸。 半夜贞子爬出电视机的惊悚程度也不过如此。 “没有。”他说。 “我认识的林殊止不是这样的,你一直都干劲满满,就算是从前接不到戏你也会努力在影视城等着,遇到挫折了最多消沉几天,然后又重新提起精神,而不是今天这样,还跟我装模作样的……” 餐桌上堆满了食材,万黎中午来时手上拿的咖啡还放在桌上一角没扔。 入冬了,连美式都要喝热的了。 虽然会冰得掌心发麻,遇热凝结在杯壁上的水珠也很让人讨厌。 万黎声音很大:“那是我早起赶飞机困了,特地让助理帮我买的咖啡,不然怎么坚持着困飞了都要来见你。” “也不对啊……”万黎语气突变,“你失恋了?” “没……”语言单薄没有说服力。 他和陈穆,又怎么能算谈了场恋爱呢? 一份感情在十几年的积累下厚积薄发,因为陈穆的主动而有了一个突破口,现在突破口要重新被堵住,涨大破口的气球却是无法立即被封闭的。 某种程度他怨恨陈穆的不守信用,也怨恨那人肆意用恶劣的想法抹黑他的为人。 算是他眼瞎看错了人。 他喜欢小时候在林家门口和画室帮助过他的邻家哥哥,喜欢大学时依旧光彩夺目乐于助人的陈穆学长。 涨破的气球该被修补好不再泄露,林殊止觉得,他该走出来了。 “那个傻逼……” 帮你? 他只好凑下头去听。 万黎说:“骂死他。” 一顿火锅吃下来四五个小时,林殊止将万黎搬到沙发上安置好再抬头看挂钟,已经入夜很久。 经历了下午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敢乱来,他就怕门口有狗仔守着偷拍,一出门就被人抓个正着。 万黎的助理在半个小时之内就来到将人带走,林殊止跟在后面确认没有遗漏东西后终于关上了门。 零点已过,远处的郊区传来隐约的烟火爆鸣声,时强时弱,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希望梦里不要再见到陈穆了。 冬夜很冷,他试图入睡一小时后无果,便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抽烟。 手机被放在不远处,一直处于熄屏待机状态。 远处是黑茫茫一片,云压得很低,夜空中找不到能聚焦的一点。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这个跨年夜有客人? 什么样的客人会留宿? 陈穆越想越清醒,清醒中还有一股没来由的恼怒。 一支烟燃到尽头,他从裤袋中摸出打火机和烟盒,准备再燃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