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穆没出去多久就回来了。 就像重逢后的第一次见面那样。 一切似曾相识。 陈穆说：“抱歉，我有些急事……” 他说实话心情复杂，既不想为那个一周的约定买单，又不想陈穆就此走掉。 但他又忘记，他本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林殊止：“好。” 睡得太久已经毫无发型可言，但即便就是这种乱糟糟的形象下，陈穆仍突然就觉得林殊止是可爱的。 他忍下将那缕不服帖的头发压下去的冲动，清了下嗓子去转移注意力，道：“会有人过来给你送餐和叮嘱服药，记得听话些。” 再抬起头时还没等他回答，陈穆手中的电话再度响起。 陈穆只又留下句“抱歉”便彻底离开，哪怕已经十万火急火烧眉毛也仍然保持着最周到的礼数，退出病房时关门声都几不可闻。 他伸手探了探陈穆坐过的那张椅子。 他又记起陈穆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应该是叫他遵医嘱的意思吧。 不需要无用的举动，他不会多想的。 人有三急，林殊止想上厕所。 床头有呼叫铃，出于某种羞耻心的执念，他不想让人帮他上厕所就没摁，打算亲力亲为。 拖鞋趿拉着与地面碰撞出响声，他乌龟挪步般朝厕所挪动，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 林殊止现在就腿脚发软行动不便，没有输液架当拐杖撑着早已栽倒在地。 上面赫然有一片早已干涸的痕迹。 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发育正常的男性自青春期开始都会陆续出现。 那会儿他和方卉的二儿子林路年龄相当，方卉索性为他们办理了同在一所中学就读。按方卉的话说，一是方便管理，二是方便培养感情。 他不再搭理林路。虽然寄人篱下，但他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猪羊。 在卫生间里洗内ku的林殊止就此被看见，他不好意思开口说什么，反倒林路先说话。 林殊止早知怎么回事，当然知道林路有心捉弄他，只冷静道：“你没有吗？” 那是林殊止第一次正面与林路对上线，林路也不好拿着这种事去告状，只能偃旗息鼓。 比如从前隔壁家的陈穆哥哥比他大上不少，也会这样吗？ 那是什么时候会这样呢？ …… 正常情况下七到十日一次属于正常，上一次他记得刚过去不久。 大概是不会的。 梦里甚至对那晚发生的事还原度甚高……林殊止不能再想，这种梦有过一次就好，太多就显得他是个什么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