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止有些记不清楚,大概是上高中那会儿,他犯了点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惹得林正安勃然大怒,没给他什么好果子吃。 后来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头皮破损的地方也愈合了,但愈合的地方由于有疤痕存在,头发无法汲取营养掉了一些。 这个习惯便是从那时一直延续到现在。无论天冷天热,大风还是无风,他都习惯带上顶帽子出门,作为他的保护伞。 就与掩耳盗铃一样,捂住耳朵可以听不到铃铛的响声,他被人打了伤了,躲进保护壳里,就可以假装从未被伤害过。 林殊止出来的时候帽檐不慎蹭到了陈穆的手肘,那顶鸭舌帽歪到一边去。 “我以为它要掉了。”这是陈穆当下的解释,听起来像是无心之失后的一点补救。他松开帽檐,自觉将手背到背后去。 连句道别或感谢的话都没有对陈穆说,事后林殊止想起来才觉得很不礼貌。 无论是一个小时前没有擦掉的草莓汁液还是被扶正的黑色鸭舌帽,都显得过于暧昧了。 他真的不可以肖想一些别的吗? 恶劣些想,陈穆若是个目的性极强的人,那么那些暧昧举动都是为了让他进一步沉沦的产物。 究极陈穆不了解他,他也无法更了解陈穆。 行星和游戏npc都很适于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npc也只会在某些特定的时间点才会出现,其他时候都杳无音讯,像不存在于这个时空一样。 林殊止总喜欢复盘后后悔,为什么那天没想起来加个微信呢?陈穆给他的名片也被他弄不见,这就使他时刻处于被动地位,只有陈穆来找他的份。 还是迟点再来比较好。 这就更不能多想了,一想心脏就隐隐闷痛。 真是没救。 他从梦中惊醒,满身都是冷汗,缓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酒店的房间,他还在秦阳的剧组拍戏。 八点后排了他的通告,满打满算七点也该起床,他还有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夏季的暴雨可遇不可求,一整个夏天或许只有一场,天气预报从半个月前开始就预示明天有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现在再睡过去总有种无法准时醒来的危机感。 酒店老板养了条中华土狗,一到点就开始叫,比闹钟报点还准时。 天气预报诚不欺人,在前几次预告雨天变晴天后终于准了一回。 今天任务繁重,前一天秦阳交代过所有人不许迟到,工作人员一个到得比一个早。 抢时间谁早谁先上,林殊止被拉进了化妆间。 化妆间里人员还未就位,林殊止只是被人半拖半催地拽了进来,进来了也只是干坐着等。 几乎一夜未眠的副作用在此时显了效,林殊止坐在椅子上,面前补光灯很亮,依然抵挡不住他睡意在酝酿。 他努力想去看清用大灯照他脸的警官,马上就要看清之际—— 背后突然有人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