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混着水的味道太恶毒,林殊止喝不下去放在桌子上就没再管过。 然而洗澡让人提神醒脑,也让人冲动反悔。 它将会成为和客厅里那只粉色玩偶兔一样的存在。 他一来就解决了一场重戏,秦阳也不算抠门,原定的休息时间被顺延到后面,他只需要每天下午到剧组观摩学习,满打满算也就三个小时。 说难听些,这和吃了睡睡了吃没差。 他无法在酒店闲下来,在某一天里他总算出了门,去了除剧组和酒店两点一线以外的地方。 湫水公园生态建设走在前沿,一条沥青路由南通向北,西边是一片人工湖,路两旁柳树成荫,这样的环境很适合乘凉或夜跑。 老大爷姓李,年方七九,年轻时是个有能耐的,打拼几十年下来家里有钱得很,老人大多数都爱聊天,认识的第一天便跟林殊止掰扯家里那点事。 人年轻时总想将权利都抓在手中,到老才突生觉悟“儿孙自有儿孙福”,李大爷就是这其中之一,老了权利都下放给子女,他决意探寻养生之道。 当然不知道是不是老年人都爱吹牛并且骗术也精湛,李大爷就差掰着手指头跟他数家里有几块地皮几套房子,一通吹下来林殊止听得一愣一愣的,破天荒地还马上要深信不疑。 盛夏七点钟的傍晚天边深蓝与橘红交替,林殊止眼睁睁看着最后一点橘红色被雾蓝色的云吞噬掉。 陈穆该是李大爷口中那种叱咤一方的人物,拥有一方势力,永远是被人拥护的上位者的存在。 这在某种程度上说其实算一种约定。林殊止从不轻易与人约定,也从不轻易给予别人承诺,因为承诺或约定一旦给出,那必须是要做到的。 从前夏兰琴将他放在林家大门口的时候,也曾和他约定好没人出来接他的话就带他回家。 明明约好了要带他回家,最后却失约十多年。 标准在陈穆这里重新被定义,这份讨厌都不能按天来计算,只能按照小时来量度。 林殊止都忍不住骂自己是双标狗。 陈穆却自那天后再没出现过,连一点消息也无,就像从来都没有来过青城一样。 可冰美式的触感不是假的。那张贴纸还留在日记本的某一页里。 从前没有过的,现在也不会有。 这大概是病,得治吧。 他并非吃不得这份苦的人,从前在影城比这苦的日子多得是,对此他毫无怨言,只能说是兢兢业业。 片场的某一个细小的东西都能在很随机的时刻成为导火索。 林殊止曾试着盯着它不由自主地发呆,想起陈穆的手曾经虚虚地在上面点着,想起那杯冰美式融化后的水渍盛在上面。 前者的情况居多。 与如今相比,试镜与第一场戏那些都是小打小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