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止眼睛没抑制住亮了亮，但随即又暗下去。 他手指不自然地绞着西装外套的边缘，椅子上像有什么利器，他坐不稳当，时不时悄悄挪动位置。 “没有。”他安分了。 “……想。”林殊止咽了口唾沫，胃部因紧张有些痉挛，他灌下一大口橙汁想压一压。 “陈穆！我发言稿不见了是不是在你这——”侍应生离开前细心关上的门被毫无征兆地打开，身穿宝石蓝西装的男人大咧咧进来，在看到林殊止时脚步猝然顿住。 “徐青。”陈穆脸色一下变得有些冷。林殊止清楚地知道那是陈穆被打搅后的不快。 这里没有别人，“人”当然指的是林殊止。 看神色，徐青依然沉浸在惊讶中：“不是，你怎么不锁门啊？” 不过是他被陈穆叫上来，二人共处一室，陈穆还说有事同他讲吗。 陈穆并不回应徐青的震惊，只对徐青说：“你的稿子在二楼调酒台的抽屉里，是你自己找侍应生‘麻烦’时亲手放进去的，我没帮你拿走。” “知道了，”陈穆从沙发上起来，顺势将徐青往外推，“你先下去帮我应付。” 徐青一句话还没说全，尾音便被夹碎在门与门框的缝隙之间。 陈穆从门处往里走，又坐到林殊止旁边。 林殊止知道他不会久留。 林殊止摇头说没有。 林殊止惶惶接过。 “希望我们下次还有见面的机会。” “那么，下次见。” 陈穆走了。只留下一张烫金名片和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林殊止回了神，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名片放入西装内袋。 就像中学时与喜欢的人作业本叠在一起那样，林殊止很难不感到窃喜。 手机铃声不适时地响起来，这回终于是真的是林正安了。 林殊止接通，林正安暴躁的声音瞬间从那头传过来。 “在后花园里。”林殊止说。他选择隐瞒在三楼的事实，如果林正安也在三楼某个房间并且准备惩罚他的话，那拖一拖时间也是好的。 隔着手机林殊止都觉得他的口水要喷到自己面前。 林正安：“是什么是！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赶紧的，这单能不能成王总说了，看你诚意——” 不再给林殊止犹豫的时间，林正安单方面挂了电话。 橙汁要比以前喝过的都要可口，林殊止小口小口地抿完，又觉得盛装橙汁的杯子顺眼得不像话，掏出手机来给杯子拍了张照。 他特地绕了路，让自己看起来的确是从后花园过来的。 林正安将他带到前厅，王总已经换了个地方坐着，身上的酒渍也已经清理干净。 他动作缓慢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