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地点是距离他最近的药店。 林殊止说:“我只要最便宜的。” “15。”药盒被有些粗鲁的动作甩到玻璃柜台上,里面的铝板碰撞着发出细碎的声响。 林殊止付了款,拿起药盒又捏开袋子往里塞,最后微弓着腰步伐缓慢地走出店门。 雪夜不会有什么人脑子有病出来挨冻,路上呼呼风声占大头,偶尔也有汽车开过碾碎积雪的声音。 林殊止猛地吸了口凉气,微微弓下的腰支撑不住,顺着路边的花坛蹲下来。 对方所处的环境有些嘈杂,带有节奏感的音乐穿过话筒震动着林殊止的鼓膜,带起一阵隐隐的刺痛,他默默将手机拿远了些。 林殊止没来得及反应电话便已挂断。再打回去已经显示无人接听。 血汗钱赚得不易,他想。 没几分钟又来电话催促,语气像是要把人吃了似的。 江鹏答应了他的,服务到位,拿到手的小费和他对半开。 他一路小跑着回去,回到夜幸大堂时雪已经落了满身。 也不怪人家,他看起来就是消费不起的样子,说难听点就是一股子穷酸味,隔大老远都能一眼看出他身上那件大衣是商家清仓大甩卖时打二折卖出来的地摊货。 一路找上去,他数着门牌号停在一间包间前。 门是富丽堂皇的颜色,看起来就与他格格不入。 大多数人都三三两两地坐着,身旁的位置都安排了今晚的伴侣。 面色冷冽,微阖着眼,看起来还是锋芒将露。 他稍微掀起眼皮掠了包间外的林殊止一眼,旁边有人一声惊呼打破沉默:“咱们找的不是代驾么,怎么……” 很快反应过来的人拍了这脑袋不灵光的家伙一巴掌,“是林哥。” 林殊止只当开错了门,没松开门把的手又要把门关上。 座上人声音微沉,带着酒精淬过的低哑。 “我。”男人有些冷的眼眸抬起,直视着林殊止道。 林殊止无视周围这一切,只问面前的人:“现在走吗?” 林殊止下意识避开那双眼。 外面雪大,男人抄起随手搭在沙发边的黑色大衣起了身。光影交错,男人腿长,步伐迈得大,没几个大步就越过林殊止走到前面。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周遭无人敢多说话,明眼人或瞎子都能多少看出来一点。 但他们不能插手任何。 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包间里沉寂几秒又转变为方才林殊止进门前的氛围。 出了包间门,男人还在大步往前迈,林殊止跟得辛苦,也不想再跟。 陈穆破天荒能在周遭的嘈杂中听见他的声音,脚步逐渐慢下来。 “是徐青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