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把礼服换下来，才意外地发现，裙摆里面用水晶线坠着一把钥匙。 上面用礼服同色的冰川蓝缎带绑了蝴蝶结。 shirley 这是客栈的钥匙。 那年，邓昀托了熟人，把礼服带给在国外读书的许沐子。 礼服是送给她比赛穿的。 原来有人在她二十岁生日之前，就已经在用心喜欢她了。 这份心情无处表达，她想起微博，把系着蝴蝶结的钥匙照片，更新到微博，配文只有一个钥匙的eoji表情符号。 “嗯，你看见我动态了？” 许沐子问他怎么没睡觉，他说，下午时睡过一阵子，想等等看，她会不会联系他。 她说她收到了很喜欢的礼物，心情特别好，也问了他狼人杀刀邢彭杰的事情。 他说，你那朋友藏不住事，和你一样，有点什么情绪都写脸上，拿到神职牌就呲着大牙傻乐，肯定要挨刀。 “没有，想多了不是？你很聪明。” “能不看乐谱弹钢琴的人，还用我夸哪里聪明？” 他一笑，喘气声就从手机里清晰地传过来，惹得她指尖一缩。 “我怎么了？” “夏夏早就知道，邢彭杰不是我说的。” “邢彭杰告诉了所有人。” 许沐子趴在床上，把两只脚翘在空气里一晃一晃的，和邓昀闲聊。 他那边大概听到些悉悉索索的声响，问她在干什么。 她还细细描述了睡裙的样式，吊带的，哪里有刺绣图案，都说了。 邓昀在电话里安静片刻：“许沐子，你是不想让我睡了？” 许沐子和夏夏联系过。 对面秒回： 食不知味。 这不正经的样子 邓昀说：“刚好我在，还想知道老板什么，我说给你听？” 山里的雨势依然比市区大很多。 许沐子每天坐公交去付费琴房练琴，时间过得也算快。 许沐子爸妈特别激动。 许沐子起得很早。 很久没见过爸妈这样了，很像过去他们频繁组织聚会时的样子。 在妈妈第三次打算叮嘱她，演出后记得早点出来和他们汇合的时候，许沐子穿好鞋子，悄悄从家里溜走了。 许沐子比其同事更早抵达演出场地，刚换好礼服裙子，准备给自己化个淡妆时，接到快递员的电话，让她去楼下收发室拿快递。 没有卡片。 邓昀气笑了：“到了收拾你。” “嗯，在见你的路上。” 许沐子是乐团的新人, 没好意思开口和人要音乐会的票。 买了十来张，座位号码没和许沐子说过。 只能走到钢琴前, 鞠躬, 抚着身后裙摆落坐在钢琴凳上，静下心，演奏她的钢琴曲目—— 这首钢琴曲, 曲调温柔。 而在这首曲子被创作出来的近二百年后，她也有幸含着一腔柔情, 以音乐会友。 如果邓昀在就好了。 打破音乐厅里优雅氛围的，是一个突然站起来拼命鼓掌, 并且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好的男生。 许沐子和其他听众的反应一样，目光略带讶异地看过去。 男生周围的两三个人, 长相都眼熟。 许沐子保持微笑，步伐从容, 礼貌退场。 同事很无奈：“好傻呀，第一次来听音乐会么？” 同事投来同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