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很凉，他侧了下头。 邓昀不肯，依然是单臂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伸到颈后，接下她手里的凉茶罐子，直接利落地丢在地上。 许沐子胡乱点头。 06:00-p (1) 许沐子屏住呼吸, 仰起头，感受到邓昀动作轻柔地一下下亲着她的耳尖。 她在等更激烈的纠缠，可他好像游刃有余, 知道怎样才最撩人，慢悠悠地用鼻尖蹭着耳廓, 把烫人的气息都印在她耳垂上。 许沐子忍不住蜷缩身体，眼睛紧闭。 邓昀用拇指抚掉了许沐子脸颊的那道泪痕，把她抱到沙发上，拨开发丝, 又垂头, 继续亲她的颈侧。 可是这个吻，依然不够重、不够刺激、也不够持久。 察觉到邓昀退开, 许沐子迷茫地睁开眼，条件反射般伸手攥住他的衣摆。 本来邓昀已经仰靠在沙发里，发现许沐子扯着他衣摆, 又撑着沙发坐起来。 真的只有一下, 一触既离。 邓昀问：“手机静音了？” 之前想要认真听邓昀说冰箱贴的事情，许沐子索性把手机静音了。 邓昀只往亮着屏幕的手机方向看过一眼，把许沐子揪着他衣服的手握在手里，指尖慢慢地敲在她掌心，斟酌许久，问：“有没有给你带来困扰？” 许沐子刚被告白过，哪会多想，以为邓昀说的困扰，只是表面意思。 许沐子是感情经验接近于零的姑娘，过去1075天里，不是忙着在琴房里弹琴，就是忙着在兼职的酒店弹琴。 因此有些矜持。 许沐子尝试着把呼吸调整匀称，又总被邓昀一下下敲在掌心的动作扰乱。 邓昀看过来的目光里隐含笑意，许沐子马上敏感地记起，自己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我知道。” 喜欢这样和他待在一起。 可惜那时候，无论是家里生意方面，还是感情方面，她都没有过危机意识。 她也以为，她和邓昀可以永远像那个寒假，家住距离仅几百米的别墅，随时可以见面。 “怎么了？” 犹嫌不够准确，她停下，换了个提问方式：“你是怎么嗯，算了。” 他真的非常了解她，眯着眼思考片刻，替她把她不好意思问的问题给说了。 许沐子点头。 邓昀说起他们连夜爬山那天的事情。 她心情好得不得了，又蹦又跳到累了，裹着羽绒服坐在山顶观星台的长椅里，戴着厚厚手套的手撑在身子两侧，厚围巾几乎遮了半张脸，眼睛亮亮地仰望着星空、哼哼着歌。 是巴赫的欢快曲调。 有天下午，他本来收到朋友发来的信息，准备给人家回复，忽然又莫名其妙地想起许沐子。 发现自己拇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愣神了将近三分钟。 “我那时候，脸应该还肿得很难看吧？” 许沐子惆怅地叹着：“那几天说话都不利索，我还哼歌了？” 许沐子脸红透了，抽回手，在脸边扇风。 邓昀没答，忽然问：“你第一次参加青少年音乐交流会，是什么时候？” “和查尔斯教授同台呢？” 邓昀反问：“这不是记得挺好？” “应聘钢琴师被酒店录用，转正的日期？” 邓昀比了个拇指。 脚踝被握住，邓昀说：“我。” 足够在意，才能记得清楚。 忽然想到看过的海洋动物纪录片，异想天开，她觉得自己像海参。 海参遇见危险，会把内脏排出来误导敌人，然后跑掉。 许沐子被自己幼稚的想法给逗笑了，注意到邓昀的目光，抬手臂挡住连衣裙前襟：“看什么” 胸口什么时候湿了一片，或者说，凉茶什么时候撒到过衣服上，她完全没有知觉。 许沐子起身：“我回房间换件衣服吧。”厚浴袍、手机还有充电宝都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