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诚一身黑衣，面色沉沉，抿唇看着二人，浑身上下弥漫出的凉意让整个屋子都结冻。 美微往上拢了拢那件长裙，针织面料有弹性，穿在身上凹凸有致，可脱下来就不一样了，面料缩成一半大，遮得住肩遮不住腿，好不容易肩和腿都裹住了，腰和臀又露出来。 郁诚脸色铁青，额上青筋一条条凸显，整个人像坠入冰窟，被冻到麻木，原本白皙的皮肤也蒙上一层青灰，他竭力控制浑身的颤抖，却无法掩饰语调的颤音，“你竟然自轻自贱到这样的地步！” 美微心理无法承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小脸变得惨白，摇摇欲坠，又可怜又可恨。 唐令往前一步挡住去路，“哥，别怪她，我会负责。” “我会和家里说清楚，和小美结婚。”唐令再不多说话，转身弯腰抱住她，低头蹭一蹭她的发顶，“没事了，别怕。” 郁诚僵立原地，一股冷意自后背窜往头顶。 郁诚横出手臂抢人，暴喝：“人给我！” 唐令抱着人往后让，“哥，你吓着她了。” 唐令绕开他往楼上走，“哥，交给你恐怕不合适，我先送她上楼。” 她一丝不挂，兄长应该避嫌。 别人能吻她，能拥有她，能光明正大与她谈婚论嫁。 他颓丧地垂下脸，无力感侵袭五脏六腑，五指握拳，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直到掐出血来。 郁诚嗓音嘶哑，“她呢？” 烟燃到指尖，像火舌子烫到心头。 “我和她已经好了很多年，我从小就喜欢她。” “我不会伤害她。”唐令不再辩解，“哥，我会用行动证明诚意，唐家也绝不会委屈她。我相信就你我两家多年合作，伯父伯母也不会反对。再说，小美也喜欢我。” 这才是最锋利的刀，轻易捅穿爱人的心脏。 郁诚垂下手，指尖的烟也往下垂，红光倏地一闪，像一颗划破夜的流星。 郁诚什么都没说，关掉客厅的灯直直走出去，到了门口又站住，死死盯住唐令。 唐令遥遥望了眼楼上，关门离去。 他背靠车门，低着头，一支接一支抽烟。 一楼亮起灯。 冷空气降下他的体温，也熨平他的愤怒，最终理智回笼，情感驱使他迈开步子，回去见她。 手上捏着筷子，夹一道白灼芥兰。 她知道是他，不敢抬头。 时间像是静止，空间也静止了，只有彼此的呼吸环绕周围。 他的发丝垂下两缕在额前，一半面孔藏在阴影里，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她，也不说话。 美微起身要走。 郁诚快步走近，握住她手臂。 他展开双臂拥她进怀里，低声道，“是我不好，是我话重了。” 郁诚捏住她下巴抬起，面色很温柔，“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