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咖啡,不要…呃,半颗方糖」 「好的,那这样收您70元,餐点请稍後。」 他一边想着一边走回位子,直到眼前的人出声。 「阿…有阿,我听见了」 「那你说,我刚跟你说了什麽。」 他故意放大了音量,店里一半的人听到了都纷纷转过头。 她们偷瞥了一眼,貌似羞红的转头回去,小小声地争吵对方是在看谁。 他大力的挥挥手,用气音向对面的男人表示抗议。 乱翘的金se短发是他本人年少轻狂时染的,跟实际年龄不太符合的娃娃脸,看上去这麽youchi,一点气场也没有。 他敷衍的回答,不经意看向对方的眼神,手上还握着手机滑阿滑的。 …还真的讲出了那种话阿? 看到他的表情,金发男一脸心满意足的模样点了点头。 「夏何,」他g起笑容,看起来有点危险,「你耍我?」 「呵,那张嘴倒是很会讲。」 服务生露出了看上去亲切可ai的笑容,将餐点送上。 轻叹了一口气,他拿起方糖准备丢进杯子― 「你要做什麽啦。」 「是糖。还有,你有需要那麽夸张吗?」 听到这个,男人搅拌的动作缓了下来。 咖啡无糖好苦阿,至少加半颗糖吧? 又是这nv人。 停顿了一下,他看向夏何的水果圣代。 「乱讲,无糖才是邪教哩,你这个邪教教主。」 「谁夸你啦,」夏何翻了个大白眼,「所以我前面说的到底听到没?」 「你真的很过分耶,我是说,调职的事你想好了吗?」 「真的决定啦?虽然也不是调到多远的地方…什麽时候走?」 「少来,又没有说要送你。」 「我先走了,值班加油啊。」 夏何搅了搅融化的冰淇淋,低头喃喃自语着: 外头真的很冷,这波寒流来势汹汹,连空气都乾燥冰冷到像要冻结。 他将双手cha进口袋,一边心想出门应该要围条围巾的。 是一个小nv孩,只穿着件单薄的外套,脚上的布鞋也旧了。 这种天气小孩子一个人在路边卖花,看了还真是让人有点於心不忍。 一整个早上,路人要不对她视而不见,要不挥挥手叫她让开,谁都没有停下。 「哥哥这麽帅气,买朵花给nv朋友,她会高兴的!」 他蹲下身子,和小nv孩的视线平齐。 他不是想要捉弄她,只是觉得她很可ai,想听听她的回答。 呆住、惊讶,抑或是厌恶。都满有可能的。 「也可以,哥哥那麽帅,男朋友一定也很帅!」 这还真是出乎意料。 「篮子里的花都给我吧,我全要了。」 他拿出一张千元大钞表示不用找了,小nv孩却摇了摇头。 他楞了一下,又笑了。 这次,小nv孩没有拒绝,小小的脸满满的都是笑容。 看着小nv孩离去的身影,他也转身迈步向前。 他不经意地笑了出来。 不对,是去见心ai"男孩"的大男孩。 不伸还好,一伸不得了。 他按了一下门铃,试图做些手指运动拿回身t的掌控权。 修身的黑se高领毛衣,深蓝se的牛仔k,生人勿近的气场以及明显的黑眼圈。 他话都还没说完,对方把门"碰"的一声关上了。 「你再叫,我就送你去警局。」 空气寂静了一下,听见了门锁打开的声音。 「我这是帮人家转达的嘛―」 「送给你!」 男子看看他,又看看花,但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的喜帖。 但是看了之後,他沉默了。 他瞄了瞄喜帖,瞥了下男子的表情,缓缓开口: 「喜帖。」 「我知道。」 喜帖上的新郎是白泽洛的大学同学。 白泽洛条件很好。 所以对於当作恋ai对象这方面,他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最致命的弱点,就是他也是男人。 白泽洛端起茶杯,看着茶面倒映的自己。 「所以…你会去吗?」 「…会,」白泽洛x1了一口气,「他希望我去,我就会去。」 「你不也是吗,她―」 他闭上眼睛,试图抹灭脑海中留有的那一抹身影。 「抱歉,我不该提起的。」 两个人周遭的空气很安静,不如说是,si寂。 需要花点时间去平复。 应该不会平复了。 冷静情绪随便哈拉了2句後,他离开了白泽洛家。 他不太明白,但那种沉默的情况下也不方便多问,所以他选择接下来。 一回到家,稍微变得暖和的空气缓减了他心灵上的疲惫感。 家里头有点乱,他最近开始整理起搬家的物品,东西不是太多,但整理起来也不省力。 所以地上堆着大大小小的纸箱,以及尚未收拾乾净而散落四处的物品。 简单的洗了个冷水澡,穿了随兴舒服的家居服,连头发都没吹就这样坐了下来。 他伸出手想拿啤酒,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相框。 相片上的nv人是他的妈妈。 自己的褐se头发也是遗传自妈妈,灰se眼珠则是遗传到爸爸。 也许说不上很亲,但绝对不算疏离,所以他对妈妈的印象并不差。 爸爸很ai妈妈。 他不太明白他跟妈妈哪里像,除了显眼的褐se头发。 想也知道不可能。 只是偶尔想起来时,这个问题还是会在他的脑中萦绕许久。 之所以没有打包收起来的原因是,他总觉得有点舍不得。 也许这就是想念的心情吧,他心想。 对。 大力的摇了摇头,他想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给甩出去。 他没有白se的86、家里也不是豆腐店更没有藤原拓海那种吓si人的技术。 怎麽说呢,虽然现在的老板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说白点就是个大烂人, 屋子里渐渐的安静下来,只剩下纸张翻动以及键盘打字的声音。 现在的时间是半夜1:20 在梦里,他隐约看到了一个身影。 粉se的薄纱随着风拂过她修长的双腿。 他伸出手,试图在她消失之前碰触她。 刹那间,nv子回头了。 好美。 但是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弹了。 就好像是掉进了一片海洋里。 他看着自己离danyan的水波越来越远。 他闭上眼,任由自己往下沉沦。 再睁开眼,是早上5:00。外头的天se已经亮了,透过窗帘洒进了淡淡微光。 他突然觉得头很晕。 「人家说梦是另一个现实」 「那你会出现吗」 离开的前几天,跟关系普通的同事寒暄了一番,是充满客套与疏离感的一段交谈。话:祝你一切顺利、新工作好好加油、保持联络 但要说的话,这并不是没有意义的对话,毕竟有的人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 跟交情好的同事几乎每天下班都去喝酒聊天,喝得乱七八糟再回家对着马桶呕吐, 他们其实不太有什麽长篇大论,在他离开前送行的时候也一样。 他以为大部分的男人都这样,遇见夏何後,他发现有的人例外。 直到他把咖啡递到他的面前,他才回过神来。 「欸欸欸,行了吧大爷我火车都要走了。」 「知道了,你要不要顺便告诉我银行卡密码,我会认真听的。」 被赶上车後,他开始寻找自己的位子,车上的人很多,走得稍嫌艰难了点。 离目的地还有3个小时,他滑滑手机、看看窗外、小睡片刻总之就是尽他所能消磨时间。 身旁空着的位置也有人坐了下来。 他吓了一大跳。 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水蓝se的瞳孔。 也许是他的视线太过明目张胆,nv人开了口: 「没有对不起不好意思」 没什麽,只是长得有点像而已,没什麽好奇怪的。 嗯。 但是, 那张脸,那张占据他脑海那麽久的脸。 为什麽你又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脑中乱糟糟的,一堆堆的理由快速的从脑袋略过,却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好像是困了,打了几个哈欠後放下了手机,靠着椅背闭上了眼。 「够了别像个变态一样」 而且,这样会给她带来困扰的。 一闭上眼,她最後的那抹苦笑又浮现在眼前。 他估计是睡不着了 可是因为她有着一张自己再熟悉不过、想遗忘却忘却不了的面孔 她又不见了 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