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利曼珊,她从未在利曼珊脸上看到这样的杀气,嘴角还挂着一行半干的血。“别打了!你俩都住手吧!我叫救护车!”“不要!”两人几乎是同时回答。鄢澜没理她们,跑回车里拿手机,拨打911.“说救护车很快就到。”鄢澜走回来,看了看查琳的脸,又看了看利曼珊。“我不去医院。”利曼珊说着便往车上走去。“Sam!”鄢澜喊她。“Sam,你放心,我不会报案,”查琳肿着舌头说道,“算我还你的。”“还我什么??你能还清吗??”查琳吐出一口血,“我特么的不再欠你了。”利曼珊转回身走过来,鄢澜拉住她,“利曼珊!”利曼珊却想挣脱她,鄢澜转而使劲抱住她的腰,“冷静一下可以吗?!”查琳冷笑一声,“暴力上瘾是吗?你不会对克洛伊也使用过暴力吧?”“查琳!”鄢澜也怒了,“你是被打上瘾了吗??快闭嘴吧!省点力气跟医生沟通。”救护车很快来了,医护人员看了看现场,“谁打的电话?怎么没报告潜在暴力?”“我打的,我是律师,有问题可以和我沟通。”医护没再纠缠,他们的工作只是救护病人,看了看地上的查琳伤势比较重,立马抬来担架。“喂!我不用这个东西,我能走!”“小姐,请您配合。”利曼珊又往车边走去,“我不用去医院。”鄢澜跟上去,“Sam,你嘴角在流血,去看看吧。”利曼珊拉开车门,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Sam!你等等!”鄢澜奔到救护车旁,要了两个冰袋,走回来递给利曼珊,“敷一下。”“喂!你们两个,上来吗?”医护喊道。“不用。”利曼珊回答。救护车亮着灯走了,鄢澜叹了口气,拉起她的手臂,看了看,又摸出纸巾帮她脸上的血*迹轻轻擦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卡罗尔找了我,说担心你找查琳,我找不到你就给查琳打了电话。”“所以你知道了?”鄢澜摇头,“卡罗尔没跟我说,”她将纸巾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去药店吧,让药店的急救处帮你处理一下。”“不用,练泰拳的时候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鄢澜摇头,“那去我那儿吧,你今晚不还说,我都没邀请你去过。”利曼珊一时沉默,她不想在这种时候打扰鄢澜,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自己为什么打了查琳。“你放心,不该问的我不问,”鄢澜想起卡罗尔在电话里提过一嘴,说是Sam和克洛伊的事,“我只是不想你在这种时候一个人。”利曼珊想去握她的手,又想到自己的手套上恐怕都是血,她摘下手套,扔进车里,活动了一下手指,虽戴着手套,右手背掌骨处还是有了淤青。“你这……”鄢澜伸手轻抚,“戴手套还这样,查琳会不会有什么事啊?”“活该。”利曼珊从紧咬的牙中蹦出这两个字。鄢澜叹了口气,“走吧,你还能开车吗?”利曼珊又动了动手指,“可以,你带路吧。”坐进车里,鄢澜给卡罗尔发了条消息:接到她了,现带她回去。卡罗尔很快回复过来:是什么情况?鄢澜发动起车子,拨通了卡罗尔电话,把事情大致讲了一下,卡罗尔在那边懊悔不已。“我就知道当时不该放她走,但她当时看起来很平静,我以为她只是想独处。”“她现在看起来也很平静。”鄢澜无奈地笑了笑。“我现在还担心查琳报警后把事情闹大,我们这边的调查也暴露了。”“还好,查琳刚才说她不会报警,我叫救护车的时候也没提暴力事件。”“那就好……”“我先不多说了,她的车跟在我后面,我得注意着点。”“好,那拜托你了,谢谢你,Lan.”夜晚道路很通畅,两人很快就到了林肯公园这条小街上,将车在街边停好,鄢澜踏上房前的台阶,又回头看了看利曼珊,“你还好吗?”利曼珊耸耸肩,“比昨天好吗?不一定。比刚才好吗?是的。”鄢澜几乎翻了个白眼,拿出钥匙打开家门,“请进吧。”利曼珊踏进去,有复古的木质地板的味道,“这是老宅子吧?”“对,1924年建的,”鄢澜打开家里的灯,“我们去二楼书房吧,我一般都在那儿待着。”利曼珊跟着她上楼,进了书房,鄢澜开了灯,拿来急救箱。“你先坐着,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利曼珊坐在小沙发上,脱下皮外衣。“你确定没有筋骨伤吗?”“嗯。”鄢澜拨开她的秀发,轻抚她的脸,目前看来只是腮部有点红肿。“你是口内伤吧?”利曼珊点点头。“我看看。”“别,你把那个棉球给我。”鄢澜用镊子从袋子中镊出一块,递给她,利曼珊将棉球塞入自己口中,压在腮边。“来,我帮你取出来,别不好意思。”鄢澜说着从她手里拿过镊子。棉球被血水浸红了,鄢澜又取出一块给她,“牙齿没事吧?”利曼珊摇头,“没松,不过我怀疑布兰科的牙还在不在。”鄢澜差点被她逗笑,忍住了,又拿酒精布帮她擦手,手上没有外伤,“要不要去照个手部x-ray?”“真没事,骨头如果伤到就不能这么动了。”利曼珊将四根手指动了动。“头疼吗?”“不疼。”“不疼才怪。”利曼珊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眼圈倏地红了,“鄢澜,如果我告诉你,我打她是为了前任,你会介意吗?”第66章 鄢澜,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真的?鄢澜看着她的眼睛,结合出事时卡罗尔的话和利曼珊的这一句,她猜出了大致,只是没想到会是查琳。她叹了口气,“其实我没身份介意,不过,从我对你的了解来看,能让你动用武力,她一定做了特别糟糕的事。”利曼珊听着前半句话,心里有点感伤,再听这后半句,就更不是滋味。鄢澜想起什么,“我去把壁炉打开,这老房子有那种老式壁炉,我还蛮喜欢的。”说着站起身,去壁炉边弯下腰摆弄着,利曼珊看着她的背影,火苗很快烧起来了,房间里仿佛也更暖和起来,利曼珊想,小时候家里的房子里也有这么一座老式壁炉。鄢澜又走过来,利曼珊正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看着她。“伤口疼不疼?”“还好。”“我给你拿两片Advil。”不一会儿,鄢澜走了过来,端着杯水,“来,把药吃了吧。”利曼珊接过来,机械地吞下药,将杯子放在一边。她的脑中不时闪过克洛伊的样子,从卡罗尔家出来后,所有她的样子就不停在闪现,穿插着想象中她和查琳在一起时的样子。现在在她脑中闪现的,又多了查琳的这些话:“你真可悲,还没我了解克洛伊”“利曼珊,我比你爱她”“你呢?你却在遗忘她”。她的唇角牵出一丝苦笑来,是啊,自己确实不了解克洛伊。曾经她以为自己是这世界上最最了解克洛伊的人,甚至比她的父母还了解她,不是吗?毕竟都有着被亲生父母放弃的经历啊。她却被一个和她的世界完全不同的人所吸引了,查琳有那么一大家子人,她一直知道自己从哪来。“锦衣夜行”竟然是克洛伊想出来的名字,利曼珊几乎笑了,却是那样的原因,锦衣夜行,别人就看不清她的黄皮肤和黑头发,利曼珊脸上的冷笑又消散了。鄢澜看着她脸上神情的瞬息变幻,“Sam,你要和我聊聊吗?”利曼珊像是回到了这间屋里,看向她,“鄢澜,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真的?”鄢澜一时无从回答。火焰映在利曼珊受伤的眸中,在那里挥舞跳动,“你所以为的最真的真相,某天在你获知它背后的秘密时,另一种可能就像升起的平行宇宙来到你身边,就像人们在发现生活的世界是圆球体之前,一直以为它是方的。”“所以,”鄢澜温柔地看着她,“这个世界上很多的真实只是主观的真实,我们每个人上下求索,只是在寻求尽最大努力后最接近真实的答案。”“我以为,律师都有一个有关真相的明确的界限。”鄢澜想了想,“是也不是,所谓的真相都是建立在已知证据的基础上。”利曼珊想,确实是这样,一个新证据的出现,就有可能推翻整个案子的判决。鄢澜看她不再说话,小心问道:“发泄出来了好受些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