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善真是不理解这种犯错的处罚方式,而且三天都过了,他对徐琮狰的印象顿时变得比较糟糕。 这他妈不疯癫真是奇了怪了。 谈善望向夕阳黄昏中寂静荒芜的元宁殿,殿后有山,山上有一片乌鸦栖息的树林,少有人至。 但刑罚室里没有床。 这里没有人,也不该有除他以外的声音。 下一秒,徐涧顿住。 谈善拿着一根铁丝趴在窗边,冲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笑容肆意:“我偷偷来的,没人发现。” 徐涧看着他递过来的手,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他不明显地把手往回缩了缩。 “没抄完。” 他没有转头,谈善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侧脸单薄的轮廓,睫毛微微在颤。月白的长衫穿在他身上显得宽大,上面攀升着一截一截的青竹纹路。 这个姿势不舒服,他索性半只腿跨进来,探头探脑地问:“你在抄什么?” 谈善往前走了两步。 “这是什么字?”谈善指着竹简,凑近他,连蒙带猜,“商?” 铺展开的宣纸上大部分字谈善不认识,这间屋子很奇怪,除了一张桌和一张太师椅外没有第二张椅子,床榻这些能坐的地方都没有。他环顾一圈,不好意思一个人坐在地上徐涧站着,努力打起精神去看徐涧写字,看了半天眼睛发涨,揉了揉。 小孩精力不够,谈善非常困了,歪歪扭扭地靠在墙角,一个劲儿打哈欠。 徐涧不吭声,于是谈善絮絮叨叨:“明明是那小胖子先动手,要不是我没反应过来,我肯定也得捡把弓把他屁股揍烂,我也没惹他啊,无缘无故的,真没道理。” 是他一碗水没有端平,让他引起了别人注意。 都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他讲出来变得很生动。徐涧也想对他说什么,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无聊,但他把自己一整天的事情通通回想一遍,想不到一件讲出来有趣的事,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很枯燥,谈善应该不感兴趣。 他一直不说话谈善也不觉得怎么,自顾自说了半天,最后小声:“谢谢。” “对不起啊,害你受罚。” 徐涧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眉头一皱,飞快道:“不用。” 谈善心情立刻轻松了,双臂搁在桌边伸手去摸他的脸,伸手用力在他眉头抚了一下,笑:“小小年纪,皱什么眉。” 徐涧勉为其难地让他捏了脸,他还没有跟旁人这么贴近过,后颈烧起来一样。他心跳得很快,抬头去看谈善的时候生怕对方发现。 他觉得谈善很好,好得不得了。 是一块孔雀衔花枝的血佩,精雕细琢,展开的尾羽华丽,玉质柔软、光耀。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