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恕罪,让您久候了。”史涛进了前厅。抱拳道。 史涛接过书信,看完之后疑惑顿消,连忙客气道:“怠慢,怠慢,原来是张兄的朋友。请坐。” 江耘淡淡一笑,开门见山道:“史先生客气了,听张兄说起,史先生行商海外,见闻广博,故江耘路过杭州,特来讨教。” “史先生,现今我大宋的船只最远能到达哪里?” “南面之地。物产如何?”江耘道。 “呵呵,史先生见笑,江某想找些东西。” “农作物。” 江耘奇道:“此乃其一,史先生何有此问?”占城稻,江耘在来之前,唯一被提到的对产极有帮助的农作物。 “史先生,你可曾往这边去过?”江耘的手指向一个极其怪异的地方,东方。 “以前我们以为南面也是茫茫大海。那时因为我们的船队还不够远,现在我们知道那里是安南、占城。那么,东面” “还是大海,不过,如果一直走下去,我相信,定然有别样之风景。”江耘肯定道。 “恩,但愿有这一日。”江耘高兴道,又重新回到刚才那个话题:“史先生,除了占城稻外,还见过别的作物吗?” 可能是因为前三者的形状太过平常,史涛频频摇头,画到玉米的时候,史涛终于有了反应,盯着这个图案看了好久,喃喃地说道:“此物象是见过,好象见过,肯定见过。” 史涛摆了摆手,打断江耘的话,示意他别说话。 “这不就是狼牙棒么?”史涛兴奋的叫道。 “就是这个,我当初还说,这东西象极了中原的狼牙棒!那是在占城一个靠港的小村子看到过,本地的渔民出海捕鱼,船沉了,大伙快不行的时候海面上漂来一个破舢板,他们因此而得救。便认为这条小舢板是海神赐予他们的礼物,回来之后便小舢板供奉起来。除了那条破船板,还有船上的一些器具,好象有石斧,木棒之类的,其中就有数个你画的东西,色泽金黄,头顶有须,象极了狼牙棒。”史涛一口气说完,看着茶水淋漓的江耘。 “史先生,何时见到的?”江耘失态的拉住史涛的衣袖。 前年,应该尚能用,那些个占城渔民将玉米供奉在庙中,既避免了它日晒雨淋,接触土壤,又因为庙内香火环绕的环境保持了玉米的干燥,却不知因此失去了开采这个巨大金矿的机会。这,难道是上天赐予我江耘的礼物? “年前还会有一趟,江大人可是要那狼牙棒?时隔三年,谁知道那些渔民是否还保存着?既便有,他们亦将其作为天赐之物,如何卖得?” 史涛不知其意,看他急切的样子,便挥了挥手打小厮去取。 不多时,小厮已取来笔墨。江耘一把拿过,刷刷刷写下了一张欠条,却是白银一千两。 江耘乐呵呵的笑道,搓着手,没有说话。 纸屑飘飞中,史涛拱手致意,轻声道:“史某亲自走一趟吧。” “江大人皇命在身,史某也不便强求,在下在杭州城略有薄面,不知大人尚有何未办妥之事?”史涛真诚说道。 “城中书画铺之中,都未能中意吗?” 史涛“喔”了一声,沉吟道:“想来江大人少年功名,这诗词歌赋,应该刘不错吧?” 史涛微微一笑,说道:“若是作得好诗词,或者有办法。” “江大人可听闻过杭州城的薛奇辅薛大家?”史涛道。 “当日蔡京闲居杭州城之时,便在他家要了重屏会棋图去。”史涛道。能买走他的珍藏之物吧。 “我明白了,史兄的手中是否也有一张请柬?”江耘眼睛一亮。 江耘听得频频点头,心中暗笑不已:“又开派对?真正的派对之王在这里呢。小样,把画儿包好,等我来拿。” 史涛怎么说也三十五六七八九岁的年纪,被江耘略显失礼又亲密的举动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加上江耘一番奉承话说中他心中痒处,让他心中充满感慨,只有两个字:真诚。 “史兄什么话,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江耘摊开双手说道。 两人又谈了一番,从他口中好好的了解了一番薛大家的性格与爱好,确定了找到“狼牙棒”之后的保存与运输方法后便相互告辞,并约定了三日之后的早上,史涛来接江耘共同前往薛府观雪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