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宁二年四月,风弥京城的新式舞台剧断桥相会终于落幕。经过众人的商议,特别是江耘的坚持,相对来说更具娱乐元素的包青天在慧贤雅叙和汴京戏剧相继上演。其场面之火爆尤胜断桥相会,被掺入更多现代娱乐元素的包青天再次在京城掀起了一股风潮,相对于虚无的白蛇仙女来说,包拯的形象和事迹更深入人心,虽然在情节上有所夸大和拨高,但却因为迎合了大众的口味而深受欢迎,场场爆满不说,连京城的包公祠也因此而香火大盛。这一切江耘信心大增,他之所以先推出包青天而不是司马相公,除了出于市场考虑,心中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旦你出手,我江耘已经在等你了,而且,我还会有另一手牌,你绝对想不到的一张牌。” 而现在,这张牌正静静的摆在他的面前。整整一千张报纸,此刻正散着泌人心脾的油墨香味整齐的码放在书社之内。江耘现在要做的事情便给这份明天即将面世的报纸定价。 “本报纸由大宋书报社出版印刷,印数:1ooo份,社长:江耘;副社长:江氏兄弟;编撰:江氏兄弟;校对:王烨、丘勇” “虽然我们出了一份力,但君子不专人之美,此报是子颜所创。再多我兄弟并不分彼此,可以合而为一。”大哥江端友说道。 “各位东家,我和坊里的伙计算了一下,如果按这个量算的话,成本大约是十文钱一张,这个成本包括了模具损耗、油墨、纸张和人工。但因为是初次印制这么大张的,工人们还不熟练,损耗多了点。如果走上正轨的话,成本大约会在九文钱左右。如果按江东家所说,销量翻番的话,还可以更低一点,但八文钱是最低的了,除非是能以较低的价格从源头进到大量的油墨和纸张。”老杜的思路非常清晰,想人所想,交待的清清楚楚。 “二十文。” “十二文。” “贤伯仲怎么看?”江耘问道。 “贤伯仲不觉得,免费是天下最贵的东西吗?岂不闻寒士居于寺院,求一饭之饱,而终被寺院所弃,一饭难求之典故?为了让更多人看到这张报纸,就必须定一个合理的价格。据江耘所知,现在京城的一个烧饼也卖五文钱了吧。” “十文。正好两个烧饼钱。如何?”江耘说道。 “到时候如何卖?”杨明镜问道,凭着对江耘以往手笔的信任,他对于报纸的销量很是乐观。 “是的,明晚轮到戏院演。不过,我觉得是时候再招些演出的人员了。师师最近受了风寒,还在带病坚持呢。”齐玉沅提醒道。 “这几天你只顾着眼前的报纸了,忙得连人都看不到。” “嗯,等会我去看看好,这里没什么事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对了,伯勤,你找个人去通知所有和慧贤雅叙有业务合作的商家代表,让他们明天早上一早来书报社。” “老杜,明天早上早点来开门,顺便买串鞭炮来。”吩咐完之后,江耘独自一人上了街闲逛。 “等等,卖梨的,给我来五个。”江耘想起师师感冒了,补充点维生素和水分大有好处。 尽管工具缺乏,江耘弄得手忙脚乱,最后还是榨好了一碗鲜梨汁,兴冲冲的向后院跑去。转过小径,却现李清照正在梅园之中踱步,一脸落寂。江耘看了看天色,现已经不早了,此刻天边正一抹夕阳红霞,空影迷离,映着她一脸落寞神色,徒生心伤。 江耘不忍,默默地走上前去,轻声说道:“何故黯然神伤?” “人言伤春悲秋,江耘却不明白,这春天万物生长,鸟木葱茏,有何可伤悲之处?” “若无夏之逢勃,秋之悲凉,冬日萧瑟冗长,哪来春天的曼妙景致?四季轮回乃是天道,所不同的是人的心境罢了。”江耘正颜说道。 呵呵,你又何尝不是呢?江耘再次问道:“你还不曾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开心?” “眼角尚有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