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回,流萤生了好大的气。
纵是韩俊明抱着她善后,又用了最好的药,她依旧没能下来床,不但穴儿肿得厉害,小肚子也是酸疼,丁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
韩俊明得了甜头,却也知道自己惹了祸,猫在她跟前不肯走,更不许她离开自己的屋子。
流萤气得很,既然走不了,那就把他轰出去。
她躺在韩俊明的床上,又是懊恼又是气愤,自己怎就这样天真,竟以为他会听话,由着自己高兴去行事。
小手绞着被单用力地扯,恨不能扯破掉,扯坏他的东西才好。
二姨太抱着胳膊坐在二楼小厅的沙发上,韩俊明跪在她跟前,下巴搁在她的膝盖上,像只撒娇的狗。
“娘,儿子发誓,真是小娘愿意的。”
“胡扯!”二姨太嫌恶地推开他,“愿意能给你轰出来?给我跪好!”
韩俊明乖乖跪回去,垂着头嘟囔,“她就是闹小性儿,哄哄就好了。”
“那你哄呀?人连门儿都不让你进!”
韩俊明揉揉发酸的双腿,“您得帮儿子去哄不是?”
二姨太一滞,一抬脚就踢在他大腿上。
“哎呀、哎呀疼!”
韩俊明歪着身子,按住二姨太的绣花鞋,“儿子认跪,您也罚了,再怎么说,您帮我就是帮您孙子。”
二姨太没忍住嗤笑出声,“你有逗我的本事,用对了地方,还至于在这儿跪着?”
韩俊明正要搭话,厅里的座钟响了起来。他瞟一眼金黄的表盘,心里急得不行。
眼看天光渐暗,若是被老狐狸撞见今儿这事,他往后都没好日子。
“哎呀,娘~”
他握着刺绣的鞋面儿摇晃,二姨太没法子,不耐烦地收回脚。
“养儿防老,养你还不如养个巴狗儿。”
“那怎么能一样呢?狗不会瞧病,您抱孙子还得指望我呢。”
二姨太叹口气,“我就再舍这老脸给你说和一回。”
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得大门口响起个清亮的少年声音,“萤萤!我回来了!”
韩俊明一骨碌站起身来,扶着栏杆朝门口一瞧,韩心远拄着手杖正向楼梯走。
“一个不行,再来两个。”他反身叮嘱,“就说我不在。”
说罢,头也不回地钻进屋里。
韩心远兴冲冲上了楼,瞧见二姨太便问道,“二娘,萤萤呢?”
二姨太正琢磨说辞,就听走廊里咚一声,是韩俊明那屋的响动,听着像是个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
韩心远警觉地回头去瞧,二姨太撇撇嘴,这下倒省着她编瞎话。
“萤萤?”
韩心远拄着手杖朝韩俊明的屋子走,二姨太起身跟在后头。
“萤萤?!”
韩心远推开门,先瞧见地上扔着只枕头,再看见床上那俩人滚在一处,流萤惊恐地看向门口,韩俊明压在她身上,一只手捂着她的小嘴。
她身上缠着被单,一条大白腿伸出来垂在床铺外面,隐约能瞧见光溜溜的屁股蛋儿,底下什么也没穿。
流萤身子不便,醒来便披了韩俊明的睡袍,哪知正独自生闷气的时候,这人闯进来二话没说扑上床,她吓得花容失色,还道他是兽性大发,一把将枕头扔了出去。
韩俊明没来得及解释,韩心远便进了屋。
“你干什么?!”
韩心远怒不可遏,二姨太忙拉住他,“哎呦、哎呦这光天化日的,老四快闭眼,要长针眼儿的!”
她也觉得韩俊明多少有些欠打,可韩心远手里可是拿着拐杖的,那可不能真打下去。
流萤这会儿也明白过来,韩俊明避着老四,想金屋藏娇,却成了这么个现状。
她心里委屈,小嘴儿一撅忙喊道,“哎呀,不是的!心远!二姨太!”
韩心远挣开二姨太,两步进了屋子。
“萤萤你说实话,他是不是欺负你?!”
流萤不好意思直说,红着脸推开韩俊明,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