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九重天格外热闹,三界的妖仙神魔多数都聚集在九重天,来不了的也都备了礼送来,来了的也不会寻衅闹事,可以说是九重天为数不多的欢乐气氛,这一切都是因为今日是五百万年後,新任天帝登位的日子。 此刻登位的这个天帝,据说是二神之一的玉面柔箫所收的嫡传弟子,天帝原是一个殉职的天将遗孤,玉面柔萧见这遗孤自小习武又灵根通透,便将他收作嫡传弟子,悉心培养。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焚天炉才会选上他作为新任天帝。 「咱们是一起打过修罗的,就是我殒落了,那也是兄弟!」天君说完,豪迈的乾了一大碗酒。 楚将军和天帝自小一同长大,一起捉弄神仙们,一起挨罚,长大进了军队,那就是一起打先锋,一起埋伏葬尽修罗。 大殿上坐着的,也有许多隐世之外,许久不现身的老神仙,他们有的曾经教导过天帝,有的曾被天帝捉弄而罚过他,如今看着天帝登位,心中也都是欣慰,骄傲地点着头跟着喝酒。 一听到这个声音,众神皆收起欢声笑语,将士们丢下酒杯,下意识的护在大殿的门口,抄起兵器准备迎敌,受邀作客的妖和魔也都识相的往一旁退去。 「修罗,这麽好的日子,你他娘的来什麽来?」方才还喝得脸红的楚将军,这会儿立刻就抄起战斧冲到最前面去,骂骂咧咧。 天帝不缓不慢的放下酒杯,往前走去,手中的长枪逐渐成形,他沉稳道:「修罗,你我都知道,你不只是来讨碗酒水的。」 「修罗!你竟敢直呼天帝名讳,休要无理!」众神里有人说话。 「大胆妖孽,胆敢作乱!」正当黑气即将袭重天帝x腹之际,大殿上凌空飞出一人,取走天帝手上的长枪,挡下黑气,护在天帝身前。 葬尽修罗见来人只是一个小姑娘,毫无威胁,断定这姑娘只是侥幸挡下他一击,在次蓄力击往那姑娘,这回他全力击出,丝毫不手下留情。 「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竟能一人撑起一方结界。」葬尽修罗周身黑气扩散更大,微愠道:「晚修,我可真羡慕你能左拥娇妻,右抱奇nv子。」 呼声一落,葬尽修罗立即被数十名身着深黑铠甲的士兵包围住,他对着士兵出招试探,yu冲出个破口,可那些发出去的招式总会反弹回来,他才发现这些士兵战的方位就是一个困住他的结界阵法。 「天帝与帝后之nv,天郡主。」那姑娘极乾脆的报出身份。 回应葬尽修罗的,是天郡主持长枪入结界而来,枪头直指他,即便他躲得飞快,也被枪头伤到腰间,天郡主回身要再往葬尽修罗出枪,葬尽修罗将周身黑气尽收t内,正当天郡主就要次向他x怀时,他将黑气尽数释出,将天郡主震飞,临司军的阵法结界也有突破口。 天郡主面不改se,对着大殿上戒备的酱是吩咐道:「众将士听令,护住天帝,清扫葬尽修罗之党羽。」 语落,天郡主带着军队向葬尽修罗追去,她走後,原先罩住整个大殿的结界瞬间消失,葬尽修罗带来的党羽立刻攻进大殿,九重天所有天兵天将皆挡在天帝身前御敌。 来参加登位大典的所有宾客也都被帝后疏散,从大殿後院离开。 葬尽修罗伤手捏诀後拍在地上,数条黑丝从他食指间窜出,来到临司军脚下,黑丝顺着腿部向上攀延,最终束缚住临司军所有士兵的手脚,天郡主已是孤立无援,只能独自应战。 她将长枪抛入上空,将灵力灌注,长枪发出金光,往葬尽修罗冲去,葬尽修罗弯腰闪过,趁长枪尚未回到天郡主手上,他全力击出一掌,天郡主抵挡不及,那掌正中天郡主x口,她向後飞去,呕出一口血。 「天郡主,任你再骁勇善战,也敌不过我千百万年的修为。」葬尽修罗邪笑,右手掌心被一团黑气包裹。 天郡主腾空而起,飞身往葬尽修罗过去,手中灵力凝出更大的金h光团,出掌就要往葬尽修罗的天灵盖拍去,而葬尽修罗出掌抵抗,黑气顺着天郡主的双臂而上,扼住天郡主的喉咙。 天郡主狼狈爬起,她发髻散乱,身上衣物血迹斑斑,她勉强撑起, 方才过招,不过是天郡主在试探葬尽修罗的底,b他施出全力,此时底已0清,该是她出最後一招的时机了。 只见天郡主与结界合而为一之後,她周身光芒突然增强,下一刻,金光向外扩散,化作无数细小的金针,排山倒海朝葬尽修罗而去,源源不绝的金针先是穿过葬尽修罗周身的黑气,接着穿过葬尽修罗的皮r0u,进入全身经脉。 渐渐的,金针在葬尽修罗的心脉汇集,天郡主念出最後一段法诀,随即化作一道金光,直冲葬尽修罗心口而去,金光穿过葬尽修罗心口,天郡主回到人形,摔在地上。 天郡主用尽最後一点力气,手中捏出结界罩住葬尽修罗,不出半刻,葬尽修罗在结界内爆开,血r0u四散烧致成灰,骨头也炸成碎石一般,天郡主起身过去查看,确认葬尽修罗只剩灰烬和元神,她前去捡起倒下的长枪,才松懈下来,倒地昏厥。 大殿上,已经将葬尽修罗的党羽诛杀殆尽的众神合一种天兵天将都守在大殿外,他们在等待天郡主归来,然而,他们等到的,却不是好消息。 天帝抱着nv儿,见她手中还紧紧握住那把长枪,天地几乎要崩溃,本该是他这个天帝应该要承担的责任,却让nv儿自己前去,早知道他应该跟着nv儿一同去追,若如此,nv儿定能安然无恙。 新任天帝的登位大典就在天郡主血战葬尽修罗,伤重昏迷,九重天所有兵将半数折损的情况之下结束了。 「师父行踪飘忽不定,怕事只能亲自去西极乐地,求圣佛舅舅妄儿了。」帝后垂泪说道。 「你刚刚登位,还有许多事要忙,应该我去。」帝后劝他。 就这样,天帝踏上前往西极乐地的路途,然而待天君将圣佛请出之後,圣佛却丢下了更加令天君与帝后眉头深锁的治疗方法…… 圣佛坐到天郡主床边,怜ai的轻抚过天郡主的额,这是祂悉心栽培几万年的ai徒,若非为了庆祝新任天帝登位而赶回九重天,也不会受此重伤,可圣佛心里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个向来有勇有谋的孩子必经的劫难,那怕不是今日,也会在日後。 「确有一法,此为禁咒,凶险异常。」圣佛嗓音温润醇厚,纵是险招,却也叫人听了安心。 见天帝跪下,满屋子的人也都跪下,守在屋外的临司军也跪地齐声喊道:「我等愿听差遣!」 「吾施以禁咒,将吾徒之元神与焚天炉綑绑共生。」圣佛一顿,柔声继续说道:「万年之後,吾徒可自行苏醒,若此间焚天炉有异,则吾徒提前苏醒,疗伤未癒,恐有反噬,此为禁术凶险之处。」 「吾也料想不到,最坏,便是元神尽数消散。」身为师父,此一劫,圣佛b任何人都希望ai徒能平安挺过。 天帝惊闻,转头看向帝后,只见帝后虽是双眼噙着泪,神情却是无b坚毅,她信nv儿定会安然醒来。 临司军领了命,极有默契的在屋外四个角分布,设下结界护法,结界笼罩整个g0ng殿,天地与帝后也在房门口设阵守着。 「劳烦差人取焚天炉一火苗。」约莫几个时辰过去,房内才传出圣佛的声音。 接过火苗,圣佛顺手治了士兵手上的伤,转身,祂将火苗与灵力结成印,注入天郡主的眉心,焚天炉的烈火烧炙令天郡主不适挣扎,圣佛重新以金h灵力包覆住天郡主,让她逐渐平静下来,安然睡去。 圣佛如是想着。 疗完伤圣佛便要走,临去前,祂对天帝说:「下回你师父回来,吾再与他共饮几杯。」 「幸好有圣佛前辈,否则妄儿怕是年纪轻轻就要殒落了。」帝后对着圣佛离去的方向一拜。 「都怪你!当初埋伏他时,就应斩草除根。」帝后捶着天帝,怒嗔道。 当年天帝因擅自带着弟兄脱队,领了好几十棍的军棍,过後虽因重伤葬尽修罗而记了小功,却也被师父和军中叔伯念了好几个月,每晚作梦都梦见叔伯 帝后自然知晓军中法纪最是要紧,不能全怪天帝,只是看见nv儿在床上,她必得找个人发泄一番。 然而,远在一方的地府,却有了变化…… 「呵啊……嗯?」早起打开府门的y差还打着呵欠,门一开便看见白se的身影。 「我不知道,眼睛一睁我就站在这儿了。」那白se身影回答。 思索一番过後,y差领着生魂转身进府:「你跟我进去,上镜台去照照,没准就能知道你是怎麽来的。」 到了镜台前,y差往镜中一看,里头除了一个烧得旺盛的巨大炉鼎,什麽也没有。 实在不si心,y差先是自己站在镜台前,镜中显现出他的生老病si,可当y差将生魂重新推至镜台前,镜中又是只有那鼎炉,来回折腾几次过後,结果依旧没有变化。 於是,y差将生魂带至阎罗殿,求助阎罗。 不仅是那些y差判官,阎罗也深感纳闷,一般这种不知自己来历的生魂都是上头有神仙下来投胎历劫,并且会先有人提前三个月送公文到地府知会一声,近日并没有收到任何神仙下凡历劫的公文,即便是忘了知会,走的也不是四生回魂府的路子,都是交到孟婆手上,直接去喝忘忧汤。 阎罗心想,若是此生魂并非历劫而来,便给孟婆做帮手;若真是神仙历劫,等收到公文便可直接喝忘忧汤投胎去。 生魂跟在孟婆身後,她环视打量着路上途经的景物,内心没有不安忐忑,只觉似曾相识,路上途经那些充满哀号与喊叫的地狱,她也没有害怕,反而觉得这里本该就是如此。 孟婆闻言,回头问道:「你何时来过?」 孟婆心想,这生魂大约真是神仙下凡历劫了,曾经来过表示并非初次历劫,可阎罗大人那儿没有收到公文通知,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我住了她的屋子,那她住哪儿?」生魂问。 「对不起,晚辈并非刻意提起您的伤心事。」生魂立即向孟婆鞠躬道歉。 「得给你取个名字,否则日喊你不方便。」孟婆转身又去翻两套衣物出来。 孟婆一惊,拿在手上的衣物掉落地上,她回身看着那生魂,问道:「你怎麽知道这个名字的?」 「早些去沐浴休息吧,我去收拾屋子。」孟婆捡起掉落的衣物,胡乱放在桌上便匆匆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