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夜凌璟一手挑起她的下巴,似是恍然,“原来,纤纤的眼中,女儿还是不如男儿啊!窠” 容纤月才不认,“纤纤只是说这个名字——” “小常子,把这幅字放到藏书阁,等来年春日百花齐放时,再拿出来!” 常总管应声的过来收拾, 不是说皇家起名字要综合生辰八字什么的吗?怎么这位就这么不靠谱!还是她对这个大夏的理解有误? “若是璟觉得女儿能如男儿,那日后,难不成还会有女帝?”容纤月问。 笑而不语。 瞬间觉得这人,高大了! “嗯?”容纤月下意识的点头。 “哦~!” 熟悉的气息靠近,堪堪的往她的身上粘过来。 提着裙角就往外冲。 只是下一刻,夜凌低下眼角,看着面前的雪白宣纸,眼中清冷忽闪而过。 声音清冷。 没敢有丝毫迟疑,常总管跪倒在地。 夜凌璟看着他的头顶,目光深幽,“可知道朕为何要责罚与你?” “奴才不该多言!” “……” 可,这为什么还要罚他啊! “所谓丹青,意存笔先,画尽意在。” ……………… 头顶上,皇上的话仍在震耳发聩。 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就当是没能学到其中三四,至少也有了一些眼光。 后一句,他也懂。 只是这加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还是皇上怕自己的丹青入不得皇后的眼? 何况皇上的丹青,他是看过的,就是大家也不过如此。尤其皇上笔下的——ap “啪——” 皇后那么明,慧的女子,若是皇上当真描绘出皇后容貌,皇后不就一眼看出来了? 他确是该打! 来仪宫。 身后,香玉轻手轻脚的过来,“娘娘,喝茶!” 茶水清淡,淡淡的余香缭绕。 “本宫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如今皇上正是宠爱她,登基三年以来,头一次不曾早朝,却是在她的凤仪宫混迹一整日!”容纤染低吼,努力的压抑着呼吸方没有把手里的茶盏扔到地上。“她口口声声说什么宫规律例,可她又是怎么做的?无非不就是仗着她肚子里的是嫡子!!” 香玉还没有说完,先前容纤染手里捧着的茶盏已经转手再度摔到了她的手里。 容纤染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转身坐回到软榻之上,“母亲心念本宫,本宫知道。只是母亲身在宫外,后宫之事,母亲又能知道多少?又怎么会知道深宫艰辛。” 容纤染瞧着香玉,嘴角绚丽一勾。 “那就是……没有永远的敌人!” 数日之后晨省。 容纤月坐在正中的凤位之上。 低眉处,杯子里的茶盏香浓,手边的糕点也深厚醇香。 “……皇后娘娘以为呢?” 脸上别样的美丽娇柔。 而她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腰腹刻意的挺了挺。 闻言,容纤染的眼中似乎是闪了些什么。 容纤染和她不过数米之遥,便是她稍许的神游,她也定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这种想要她出糗的意图,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容纤月往不远处谢昭仪的方向瞧过去一眼,谢昭仪面色淡若秋雪,似乎正在品着自己手中茶盏的香茶。 嘴角似有若无的一勾。 晨省散去。 只是这次,春桃刚把那些衣裙拿过来,容纤月就摆了摆手,“先放到一边吧!” 皇后冠冕沉重 春桃香兰相视一眼,还是春桃问道, 容纤月弯唇,伸出食指掩到自己的唇上,娇媚轻盼,美丽无双。“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春桃只更觉得一头雾水,香兰眉角稍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香兰一笑,一脸神秘,“听娘娘的就是了!” …… 春桃面露惊讶,容纤月则是缓缓的把吃了一半儿的糕点放回到碟子里,神情悠然。“可去请了皇上?” 这会儿,春桃明白过来。 容纤月抬眉,微微一笑,“走吧!去看看!”戏! 皇后的凤驾到了来仪宫。 她们宫殿就近,也都是听着声音就急急的赶了过来,而皇后却是稍后就到了。 所以,皇后是根本就不曾换下袍服? 容纤月只抬了抬手,就走了进去。 来仪宫,是容纤月第一次进来。 看似德妃的品制,可宫中的摆设还有宫婢随侍也还都是懿贵妃的制量。 屏风外,来仪宫的宫婢随侍侧立,还有数名的太医随侍。 “见过皇后娘娘——” 容纤月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去,直接到了屏风之内。 半个时辰之前,在凤仪宫还顾盼生辉的容纤染此刻已然面色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下来,身上的内衫都几若湿了大半儿。 两名太医看到容纤月,躬身就要跪倒。 两太医相视一眼,“是!” 两名太医跟了过去。 …… 隔着内室帘帐,一众的美人儿都在外面守着,帘帐之内,皇后问询太医的话莫约入耳。 “回皇后,幸得禀奏及时,并无碍!” “回皇后,德妃或许是……中了毒!”ap/ “是,臣等在德妃的秽物之中发现了早膳的饭菜,俱都是平和之物,并无不合。而昨日臣还给德妃请脉,德妃身子并无碍。所以,这般疼痛,应该是……” 隔着帘帐,外面的一众美人儿脸色再度发异。 众位美人儿不敢去想,均都识趣的往后退了半步,而当中也有人往另一人身上看过去,那人就是谢昭仪。 目不斜视,眸中未有丝毫移转。 ……………… 一名太医去斟酌熬药,另一名太医躬立在侧,等候垂询。 “你是伺候在德妃身边的?” “你把德妃昨儿还有今儿的行程,吃食都说一遍!” 从饮食行径,到茶盏杯碗多少,几乎是事无巨细。 果然不愧是容家老早就安排在宫里的棋子,这个丫头,心思谨慎,处事周全,当是不可多得。 一边说着,香玉一边垂泪。 想了想,太医转头躬身向容纤月,“臣请问皇后娘娘,宫中可赐了茶水?” 太医拱手,示谢。 也就是太医更开口,香兰道,“皇后宫里燃着的是碧竹香。” “碧竹香!” 容纤月看在眼里,问,“怎么?” 倏的,太医顿下,后面的话也哽在了喉咙里。 没有听到后面的话,容纤月眼角稍挑,“怎么,不说下去?” “臣不敢!” 就差点明了下毒谋害的人就是她了。 “是!” 转过外面帘帐,太医头也不抬,连眼角也没有乱动,腿脚发软的退出了房门外。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