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述看着她变脸一样的表情，点了点头，轻声说，“我会和他说的。” 从小楼里出来，在门口看见了方末。 为首的男人看见沈嘉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把人松开。 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看得出，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 他的声音低低的，有点喑哑。 骨相分明的眉眼处，有一道划破的伤口，鲜血顺着眼尾往下流。 沈嘉述伸出手。 红红的指尖轻轻触碰他的眼角。 一阵口干舌燥，吞咽下口水，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 “疼不疼？”沈嘉述轻声问，皱着眉，脸色有些发白。 方末摇头。 但说起来，他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 方末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张干净的纸，仔细地，轻柔地擦去他手上的血。 方末却觉得，他在生气。 只有在沈泽希面前是不同的，鲜活的，生动的，让人情难自制。 方末像是影子，在不见光的角落，贪婪地偷窥着他的美好。 即使身上有伤，但只要沈嘉述开口，照样可以冲上去。 “不用。”沈嘉述收回目光，摇摇头，轻声说，“我没事，我们走吧。” 沈嘉述不再理他，看也不看一眼，和方末径直往外走。 回到车上，沈嘉述垂眸，盯着自己的手发呆，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一直在外面，没能进得去，但也被告知，是沈家主母要见沈嘉述。 但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和感情，他也有所耳闻。 每次单独见过林知许后，沈嘉述都会不开心，情绪低落。 身份使然，他很少主动和沈嘉述搭话。 他很少有机会和沈嘉述单独说上话。 沈嘉述像是一只被豢养的笼中雀。 好生硬的一句话，直接把沈嘉述逗笑。 方末的表情越发尴尬，局促地端坐着，像个小学生。 沈嘉述只是觉得很新奇。 他笑着反问方末，“为什么要难过？” 因为觉得他脱离她的掌控，所以才会急于用这种方式来证明。 他的笑意根本不达眼底。 沈嘉述对他说，“回去如果小希问起，你如实说吧。” 半路上，沈嘉述忽然让停车，下车进入一家药店。 以为是他身体不舒服，却见他买的都是些处理外伤的药。 他下意识后退，“我自己来吧。” “别乱动。”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还会像哄小孩子一样，轻柔地冲着伤口吹气。 他不停地吞咽着口水，紧紧握着的手心一片汗湿。 他知道自己不配这样肖想，但控制不住念头的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