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要我说,何必自己跑出宫采购这些脂粉衣装呢,宫里的东西才是最好的。若让人知道了,还觉得咱们眼光坏,不认得好东西。” 她取下锥帽,露出一张似糯米搓就的莹白小脸。 微翘的鼻头生得中规中矩,倒是下头的一张小嘴,饱满莹亮微张着,欲说还休般。 “说得好像你是男人一样。”阮儿瘪着嘴顶撞。 原主本是当朝太傅的女儿,旧江海城夏氏的三小姐。她芳龄十六,胆小安静地如一只鹌鹑。夏太傅要她嫁给传闻中肾虚不举的圣上,与亲姐姐夏佼佼共事一夫,她只能找根白绫吊死自己。 她犹且记得,睁开眼的刹那,自己已在云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拎着。 “司命!可否至少让我不要横死?” “你只记住,浮生若梦,梦完无喜无忧,无痛无悲。你只管一往无前便是。” “愿你能做一场好梦。”云端遥遥传来声音。 其实一开始,她真的挺珍惜这具身体的。毕竟是个贵家小姐,相貌也属上流。可惜没等她扯下脖子上的白绫,在镜子前多熟悉下这张可人的小脸,几个五大三粗的家妇就冲进来把她抬上了床。 她这才发现,这贵家小姐,竟然是个怀胎不过半月的孕妇。 照这情形,只能对宫里据实以告——破了身的女子,别说皇帝了,就是寻常人家也难接受啊。 夏绥绥发现,她这一趟开局就是极限模式。 万一孩子长得不像自己,也不像圣上,她的脖子上岂不是终日悬着一把刀?? 掐死都便宜他了。 她揉了揉被马车颠酸的腰:“你记得找人将这些东西好好送到我宫里,完事了多给点赏钱让他们闭嘴。有人问起,只说是从娘家带来的一些杂物。” 她七日前就进了宫,只等着三日后圆房。 竟能放任朝廷官员管到自个儿床榻上来,这皇帝听起来还真像个耸包软蛋。 他在圆房当晚拖到后半夜才姗姗来迟,见夏绥绥还直直地坐在床上,来了句:“困了吧?困了早些睡吧。” 夏绥绥笑了。 殿内烛火被她刻意灭了一半,仅留床榻旁的几盏,照在精心挑选的品红色纱幔上,别提多暧昧了。 “圣上~” 羽幸生本想如应付其他妃嫔般,闭眼混过一夜,可只觉一股暖香朝着脊背贴来。 “你!” 眼前的少女漆黑的眼珠里透着狡黠,双颊透着潮红,两片唇瓣涂得嫣红。 她心里亦是紧张的。倒不是因为要处心积虑勾引对方,而是在昏暗的烛光中,她看清了羽幸生的脸。 且皮肤白皙,不输养尊处优的女子。 羽幸生皱了皱眉:是谁说夏家三姑娘性情懦弱?生得倒是尚有几分稚气,但这浪荡作派,这赤裸裸打量他的眼神…… 贵家出来的女子,大都脸皮薄些,无非是多拒绝几次,就该知情识趣。 今夜无论如何,得摸清他到底行不行。 “圣上,您看看妾身,就看一眼,妾身就会乖乖听话。” 这般哼哼唧唧地磨蹭了好一会儿,夏绥绥只觉得小腹莫名地酥痒,二人间隔着的衣料渐渐黏腻。 妈的。 羽幸生紧紧闭着眼,纵然感觉到少女胯间渗出的欲液已浸湿大片,他亦不为所动。 选入宫的都是出身名门的贵女,哪个不是小心试探后便收了手的?从小的教养不允许她们放浪。而他又是极懂克制的人。 他稍感松泛,正要换个姿势仰面睡觉,突然感觉一阵热气逼近面颊。 粉嫩的乳尖颤动着,蹭了蹭他的嘴唇。 少女娇喘着,朝他压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