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仰头,看着碧青色的花杆将花歇阻拦住,因为力道过于猛烈,碧玉般的花杆上裂出蜘蛛网状般的裂痕,傀儡的红色丝线拼命缠绕上来,勒紧,捆缚,隐约沁出血色。花眠苍白的脸庞略一抽动,从嘴角流出一抹血迹,好强的力量!花歇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姐姐口吐鲜血,一双血色眼眸空洞麻木,猛地爆发出力量,破碎的碧色花杆跌落在地,宛如珠玉掷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就是这样一声脆响,却把花歇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失去所有情感的傀儡,速度极慢地低下头,目光落在那柄完全碎裂的花杆上,一动不动。似乎有什么在她的脑海中极快地闪过。“我们木族没有什么天赋,最珍贵的治愈天赋都只是别人眼中的砧上鱼肉而已。所以,我们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变得更强。”“花歇,以后你要变强啊,这样才能保护姐姐。”跌坐在地上的女人,下巴、脖颈上全都是血,但她不管不顾地举起手,用一种快如闪电的手速掐诀,正在试图将破裂的本体给重新拼凑回去。黑色皮裙变得皱巴巴的,露出的手臂,长腿上异化成尖刺,可怖的液体正在她的血管里流淌着,鼓动着,挟卷着强大的力量,随时都能鼓噪着撕裂一切,喷涌而出!这个女人快死了。当这个念头从脑海中飞快地闪过,花歇突然感觉到一股剧痛涌上。这股心悸摧枯拉朽般地磋磨着她的五脏六腑,竟让她就这样凝滞在空中,一动不动。幽深的结界内,温莱不知道还在说什么,从不远处传来的感应忽然让柳玑面色迅速凝重起来。察觉到柳玑的不对劲,温莱渐渐消失说话的声音,“……来不及了……”柳玑抿着红唇,终于没有耐心再听温莱那冗长又无聊的恩怨故事,她抬起眼睛,血丝萦绕而生,冰冷的气场全面铺开,一句废话都没有,她抬手就直接将女巫族长强大的结界硬生生地给撕裂开了。一道白光从裂缝疯狂涌入,照亮了黑暗的结界。突如其来的反噬令温莱弯腰猛地吐了一口血。等她重新抬起眼睛,面前早已空无一人。十分可怕的力量,温莱心有余悸的捂住胸口,忽然意识到原来柳玑一直没有在真正地对付自己的纠缠。这个困住柳玑的结界已经耗费了温莱所剩不多的精力,结界被强力破开,温莱很快就衰老下去,她更加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不久了。木族的生命力也正在迅速地消逝,那异化的药水似乎已经支撑到了极限之处,花眠身上的血管经脉一寸寸爆裂而开,但她依旧跪坐在地上,撑着变得血淋淋的手臂,掐诀捏得快如闪电,晃出残影。花眠清丽的脸庞专注认真,对自己此时狼狈又破败的处境浑然不知般,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花眠!你疯了么,快停下,你这样会死的!”明溪终于看懂了花眠要做什么,她当下也顾不得继续牵制温兰,扑身过去。但花眠已经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将最后一个手诀完成。地上原本完全碎裂成零片的碧青色花杆奇迹般地复原完整,鲜活如生。“小溪,你不要管我。等我的妹妹苏醒之后,我就把她交给你了……”花眠一字一顿地说道,她看着面前显然被自己惊吓到的小吸血鬼,“很抱歉,让你看到了这么残酷的一幕。”无忧无虑的小家伙,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惨烈的事情吧。可这就是弱小无能的木族常常经历的一生。强大的力量,谁都想拥有,可这不是谁都能拥有的。明溪仿佛也明白了过来,她眼神难过又认真地看着面前生命力正在急速消逝的花眠,“别担心,我会救你的。”花眠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坚决地摇了摇头,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意志。门帘被猛地掀开,一只血色蝙蝠飞进来,紧接着就是一道修长清丽的身影进来。她的速度很快,宛如草原上疾奔的狼影,径直按在了正要动作的明溪身上。“小溪,不要动她。”一道清冷的声线带着紧绷和急切,在明溪耳畔乍然响起。明溪侧头,就看到乔凉竹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她那张漂亮精致的脸庞神情冷肃,手指间夹着一支针管,当下也来不及说什么,明溪屏住呼吸,看着乔凉竹用极快的速度将针尖插入花眠开始灰败的脖颈血脉处。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温兰的预料。在乔凉竹出现的一刹那,温兰所有的神经都处于紧绷的状态,这是处于极端危险的预兆。她迅速地看向空中。那支被花眠用所有生命修复完整的碧杆已经用不容任何力量阻拦的速度嵌入了花歇原本失去生机的体内。花歇悬浮在半空中,随着本体的进入,她原本受着红色丝线牵制的躯体猛地一仰,淡绿色的光芒几乎是在一瞬间从花歇周身散发出来,它带着极其旺盛的勃勃生机,迅速地将花歇身上红色的痕迹全部染回原色,雪白得几近透明的脸庞慢慢恢复了血色,眼珠子也从血红色过渡回乌色。温兰不顾腰间的束缚,抿着唇疯狂地操控着丝线,试图将自己的恋人重新召唤回来。“阿歇,你答应过我的,就我们两个一起,好好的在一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