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宇在鬼差引领下,终於来到地府城第一殿,属於秦广王所管辖的区域。该殿负责在心头山之後,以人工审查是否有所冤枉的司法单位。还在远处时,天宇便见牌坊下已有许多正在等待受审的人,各个哭哭啼啼,愁容满面,无不透露着绝望。众人皆待si去才惊觉真有地狱,後悔做坏事的、觉得冤枉的,都忍不住内心的悔恨与恐惧,放声哀嚎着。甚至有人双腿发软不敢前行,y是被鬼差连拖带打的拉进去,而放眼所见尽是刑囚後的血迹,在地府人命真的一点都不值钱。 殿外一名鬼差高喊:「贺天宇进殿受审。」 g0ng殿内的两侧走道上,站满全副武装的鬼差,而正中间则是一条宽敞笔直的大道,直通正殿。只见中央坐着一位蓄着满脸大胡的壮汉,身穿带有古典风味的传统黑se官服,t格壮硕高大,面目显得狰狞、丑陋,是任何人见此都会深感畏惧的模样。 来到地府也有几天了,也稍稍明白这些人到底在玩什麽,好在年轻的时候有看古装电视剧的习惯,这点礼俗还是有办法演的。天宇恭敬的趴跪在地,口里说道:「尊敬的大人,小人贺天宇,在此拜见秦广王大人。」 秦广王翻阅手中的簿册,像似在查阅什麽,不时抬头望向天宇,不时研读手上的簿册。反覆查阅後,说道:「宣判,罪人贺天宇并无异议,押解至二殿详细审议,带下去。」 稍过一阵後,秦广王才意识到此人是在鸣冤,立即问道:「罪人贺天宇,你有何冤?」 秦广王下意识再次翻起簿册,详查每一段纪录後,口里念道:「你就是自杀而si,哪来救人?不能为了缓刑而擅自说谎,不然本官立刻定你一条说谎之罪,可是要拔舌的!」 秦广王显得有点不耐烦,心想这人是不是包青天看多了。有几年遇到的神经病特别多,都是那电视剧害的。对於这样的人,每天数以百计,如果都要细细回答,哪天才能结束?於是草草回覆:「人世间的情感纷乱,自杀的原因自然不胜枚举,本官看是入地狱後的恐惧使你编造谎言,想逃出十殿之苦。」 如雷贯耳之声划破大殿!殿内殿外无论鬼差还是罪犯,无一例外的安静下来,均震惊地盯着眼前这个疯子。秦广王也注意到这现象,知道若不妥善处理恐影响威信,况且地府还是有来自天庭的纠察,实在不能太夸张,只好会会这百年未出的怪人。 天宇已经重伤,只能赖在地上费着吃n的力气说着:「大人,您什麽都不说我怎麽知道犯了什麽错?」 「小的以前听说人一生功过相抵,我因救人而si,想知道抵了多少罪过?」天宇说。 「不对!小的确定,真的是为了救一个小孩而si的。」天宇一直不解,自己怎麽si难道会不清楚?为什麽都说是自杀? 秦广王待天宇复原後,yu施以教育,严厉说道:「本官让你好好说话,给你一个公平的审判。首先,地府法规非常严明,是非对错更是清晰,一生记录也是详细与清楚。如此严明执法,是非分明,岂是你贺天宇能质疑。」 天宇有点心虚,唯唯诺诺的说:「那…,小的要举报地府有人贪w,此人便是判官!」 「判官收取贿赂,让人可以不经过法治即可投胎,这何解释?若是地府当真如此严明,请查明此事,小的愿意作为证人。」 「大胆!你竟敢要告判官大人!嫌自己刑罚不够多?」秦广王厉声警告,千万别多事。 「别异想天开了小子,捐献是地府阎罗大人的德政,不容许你w蔑。」 虽然此刻身处地狱,但此般羞辱天宇哪能忍受,那斗x再次被b迫出来,牙一咬决心豁出去了,趁空隙大喊:「混帐秦广王,是非不分让人不服!草率定案祸害天下!」查恐对自身不利,於是深x1口气,缓缓说道:「这一切都是依据簿册记载而定,何来不公?」 「竟敢怀疑与w辱本官,简直狂徒,那就说几个罪恶让你好好的服气。」 「大人听不懂我意思,那簿册不能算数,因为那是谁记载的?记载是可以乱写的,办案讲求因果与关联x,这也是法治所提倡的。但今天的簿册都只记录果却没有记录因,更没关联,所以我不服。」 秦广王任职一百多年来,从未遇过有这样的奇葩,若不彻底压制他,恐怕造成连锁效应,等等每个罪犯都这样闹还得了?只能让他见识一下地府的法宝了。 鬼差将天宇拖到孽镜台前跪着,使其正面对向镜子。忽见镜面慢慢浮现出一些画面,都是天宇生前跟妈妈争吵的片段。看了一会儿,天宇将头稍稍撇开,无法再看下去,这让他想起过去太多不愉快的事情。 贺天宇此刻内心非常悲恸,想着自己怎会跟老妈走到这一步,还好人生的尽头做对了一次抉择。原想认罪了事,但望见秦广王那得意骄横的嘴脸,不服输的个x不知道怎麽的又从内心窜出,“就豁出去吧”这念头莫名产生。天宇忽然回过神,眼神转为锐利,并假意请教:「请大人跟我解释何谓因果?」 「如果大人能够让我明白所谓的因果,那就更能使我了解自己的罪过。」 「所以才会劝人行善,就算至今生活再多问题、命运再多变,都要保持正向的心态来修业,让以後的自已能够更好是吗?」 秦广王眼见贺天宇的气焰消散不少,态度也渐渐谦卑,感到放心且满意。心想这次总该让这家伙心服口服了吧?但事与愿违,贺天宇冷不防的咆哮起来:「既然事事都有因果,那我老妈现在的果不就是她前世的因吗?为什麽算在我的身上?什麽鬼孽镜台!也只照得出果却反映不出因,如此矛盾要人如何信服?」 「通通不合逻辑,如果老妈的不被孝顺,是因为前世的因所造成今世的果,那关我p事?而我所谓的不孝到底来自於我的因还是来自於老妈的果。如果是因为老妈前世的因才导致今生的果,那我造就了她的果又何来产生我的因呢?」 秦广王话还未说完,天宇便断话反击:「如果大人听不懂就听我说,简单来说就是如果我老妈前世之因造成今世之果,那是正常因果效应,如此说法,我又何来有罪?」 「若是因果不能避免,那我所造的因却只是完成老妈的果,而我却为了这个因而造就了我的果,这不是陷害是什麽?不就跟你们贪w一样无耻了吗?」 秦广王不想争辩,挥挥手让孽镜台继续照映天宇的罪行。这次显现的都是天宇怒骂、w辱员工,待人傲慢的画面。秦广王缓和一下情绪後,说道:「怨天尤人狭怨报复,刁难陷害样样来,这又是一罪,你还不认?」 「你……实在太恶毒了。」 「你的言语曾经让人困苦、不安。你的斗争导致许多人身败名裂,这样还说自己无罪?」 「贺天宇!你如此强词夺理的意义何在?颠倒是非的目的又是为何?」 此刻的天宇异常冷静,更是有种豁出去的态度,语调中满是调侃、嘲讽的意味。秦广王也懂穷寇莫追的道理,眼前这人已经不顾一切地反抗,再耗下去也不会有什麽作用了。於是起身缓缓的步下台阶,贴在天宇旁说道:「你小子油嘴滑舌本官不跟你争论,但要你明白一件事情,本官就是b你有权、有势、有名、有利,我就是法律与规定,你能如何?」 一番c作就是为了让殿外的罪犯都知道,在审判面前是没有任何机会辩驳的,也就此创造秦广王的大义。戏演完後,秦广王高声喊道:「把贺天宇押往第二殿受审。」说话,但还是能够发出嘲讽的笑声,此举让秦广王感到刺耳不适,急忙挥手要鬼差尽速押走。